距离宝塔山约三公里的东山脚下,几匹战马停了下来。新任第十八师团参谋长广谷大佐放下望远镜,对中岛贞雄道:“将军,支那军已溃不成军了”
“哟西,支那军中除了新二军,其余皆不足为虑……据我所知,板垣将军在山西,凭借半个师团就纵横无敌,相对而言,我们的兵力就雄厚多了,支那军有此表现不足为奇。”中岛贞雄满意地摸了摸上唇的仁丹胡,又问:“皇军各部现在已经到达什么地方了?”
广谷大佐道:“第二师团已经进占临安北面的双岭山和石门岭,东北方的五柳桥也落入第二师团之手。现在独立混成第七、第八旅团还在青山峡谷以东地区,距离我们有大半天的路程,兵力足够了。”
园部和一郎磨着牙,冷哼道:“怎么搞的?大前天就到了余杭,如今三天过去,竟然距离我们还有大半天路程,就算是乌龟也比他们爬得快”
中岛贞雄轻轻一咳,扭过头问广谷大佐:“吴铭及新二军还在临安城吗?
“据飞机侦察,吴铭那个魔鬼早在两小时前就带着他的军队向西逃走了……”广谷大佐摇了摇头:“由于新二军装备有高射炮,加上天气恶劣地面能见度不高,我们的飞机不敢太接近。”
“航空兵还是不是帝国陆军的一员?他们应该具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武士道精神,直接在吴铭的脑袋上扔下炸弹,让他早点儿下地狱”
园部和一郎一跺脚,向中岛贞雄建议:“中岛君,我认为我们应立即占领临安城,然后顺着杭徽公路继续向西进攻,一定要想方设法抓住吴铭,歼灭新二军”
园部和一郎对于大本营没有把南线指挥官的职务交给他非常郁闷,要知道之前在南浔和吴兴的时候,他可没少给中岛贞雄穿小鞋,现在却要屈居于这个让他看不起的家伙之下,所以言语之间有些冲。
中岛贞雄不好直接批评园部,只是微笑着说:“园部君,你的建议很好,但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后勤补给有多糟糕经过淞沪、嘉兴和吴兴会战,临杭一线各师团已经很疲劳了,物资消耗也大,加上之前贵师团和大阪联队的辎重物资全部被洪水冲走,全靠我们第十八师团的辎重才勉强维持”
“如今大雪弥漫,西溪和南绍溪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封冻,公路也以为内路面和桥梁遭到新二军破坏而运输不便,再持续作战,我担心会出意外……我认为夺取临安后,应该停止进攻”
“什么?你竟然要把吴铭那个魔鬼给放走”园部和一郎两眼瞪得如牛铃一般,鼻孔中出着粗气。
“园部君,你要明白,现在华中方面军主力正在进攻支那首都南京,我们临杭一线完全属于从属地位,没有必要冒那么大的险”
中岛贞雄强忍不满,苦口婆心地劝道:“冈村将军临走前对我说,吴铭是一个非常狡猾的对手,我们面对他时要万分小心。再说,现在吴铭已经离开临安,我认为我们不应该过多关注他。我们的任务是夺取临安城后,封堵住天目山的出口,确保浙江中部和东部精华地区的安全”
“将军,紧急军情”
通讯参谋挥舞电报,飞奔而来,因为雪比较厚,结结实实摔了一跤。几个侍卫赶紧上前,接过电报交给中岛贞雄。中岛贞雄匆匆看完,眼珠子立马红了,怒吼道:“八嘎,卑鄙无耻的支那人,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怎么了?”广谷大佐着急地问道。
中岛贞雄将电报递了过去,稍微平复一下心情:“我们运送粮食和武器弹药的船队在西溪上遭到支那游击队袭击,四十多条船被付之一炬,短时间内我们将失去物资补给”
“什么?”
一众将佐听了非常惊讶,园部和一郎也暂时按捺下追击吴铭及新二军的想法,对中岛贞雄请示一番,便带着自己的第七师团残部加入到进攻临安城的队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