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承启提议说要让连赢和知礼跟着他的话,沈嫣倒没有立马答应。她还有所顾虑。她不希望李承启身边有陌生的人。他是要做大事的,身边的人,必须都是信得过的才是。连赢和知礼,于她看来还不过是两个孩子。而孩子的心,都是难以掌控的。
“你那么忙,哪有那么多时间去栽培这两个孩子?还是让他们回学堂去吧。”沈嫣当即劝说,“你办学堂,本就是为了栽培他们,一样的。”
“可我们想天天见到夫人您啊。”知礼诚挚地说。
“就让他们留下吧。”李承启笑着看沈嫣道,“我想特别栽培栽培他二人。”他顿了顿,压了压声音,“嫣儿,我知你有顾虑,但你放心,我自有安排。”
沈嫣也不忍去怀疑两个孩子,听得李承启说他会谨慎,她便点头了。连赢和知礼从这一天起,住到了正院。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日里,李承启当真亲自教导他们,渴望将他们培养成治国之才。沈嫣见他们长进不少,骨子里也透出了许多忠君爱国之气概,渐渐地目光也便不在他们身上了。
两个月后 ,焦怀卿回到了侯府。
他脸上沾染了不少的风尘,但却是神采奕奕的,很是高兴,对将来满是憧憬的样子。他带回了漆龙眼,却也带回了韦斯礼沦为俘虏,被困南昭,霍青带人营救,不知何时能归的消息。
“我已决定,下月初九便让各地头领揭竿而起。”李承启说。
“不等霍青救了韦斯礼回来?他们一回来,胜算更大。”焦怀卿说。
李承启却是一脸严峻告诉他:“等不及了。”
“这却是为何?”焦怀卿不懂。
李承启解释:“刘卓还会从各地遣兵与南昭对抗,届时国内空虚,是起事的好时机,再晚,刘卓若与南昭和谈,我们再要起事,便是不利。”
是夜。他们便计划行动了。
夜深人静时,李承启带了李承茂和焦怀卿到四海楼,会见早已集结于此的志同道合者。直到这一刻,沈嫣方才知道。李承启做的许多准备,都是她在与他相处的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她从未发现,他也从未与她说起过的。
她内心澎湃,李承启当真是一个天生的王者。她这样相信。在这场诛君篡位的战争中,他会克服万难,最终赢得成功。而她,也可以为沈氏的灭门,报仇雪恨了。
不过,几个男人的怪异,终惹来了焦氏、魏敏等人的疑惑。从男人那里探不出什么答案来,她们便把疑问抛向了沈嫣。
这天,焦氏把沈嫣叫到了福寿堂,联合了魏敏和焦怀玉。对这阵子男人们的诡异行为进行了刨根问底。
面对她们一连串的询问,沈嫣先且一个字都没说,直到她们问得口吐唾沫星子,她才有些玩味地告诉她们:“你们问的,我都不知道啊。”
焦氏气极,当即站起身来,怒喝:“沈氏,你不要我给脸不要脸!”
“婆婆,”魏敏见状忙上前劝,“婆婆莫要动怒。可能嫣儿妹妹的确是不知吧?我们就莫要多问了,原本男人在外做什么,本不是妇道人家当问的。”
“老夫人,”沈嫣想了想走至焦氏跟前。微低下颔,不无认真缓声道:“不管侯爷他们做什么,都是为侯府好的。我们女人,守好这个家,安安分分的,不给他们添乱。便是对他们做了助益之事。您以为呢?”
听言,焦氏没有作声,不过,那满心的怒火倒是下去了。她挥挥手,让沈嫣退下,自己重新坐回到了榻上。
沈嫣刚走出屋子,魏敏便跟了出来。她满是忧心看着沈嫣,不无责怨道:“我知道妹妹与婆婆不合,但适才妹妹回话的态度,着实……过了。你再是不喜欢婆婆,也别明着跟她较劲呀,这样她如何会对你有好感?”
沈嫣噙笑,拉了她的手,温和道:“敏敏姐,你帮我劝劝老夫人,劝她莫要再管侯爷他们做什么了。有些事,是不可说的。”
魏敏蹙眉,竟有些紧张问:“那你可否告诉我这个姐姐。”
沈嫣脸上毫无异动,当即提议:“走,去御香苑我再告诉你。”她决意告诉魏敏,只因魏敏的兄长魏久霆必将成为李承启到时候控制皇城的内应。
御香苑内,魏敏听得此等骇人之事,脸都白了。待她回过神冷静下来时,已是一刻钟之后。
“久霆哥也已知道此事。”沈嫣知魏敏是个聪明的,心道告诉她这件事,她既可知道其中利害。
魏敏不禁又是一吓,“这要有个万一,家父也要受牵连……”
“所以不能有万一。”沈嫣打断她的话,低声告诉她:“过些天,我们去一趟京城。我们也要做点什么才是。”
“我们?我们能做什么?”魏敏紧张的唇角抽动了一下。
沈嫣则是早已盘算好的,她道:“若能劝得更多人相帮,便可少流点血,侯爷他们,也可安全一分。”
魏敏仍是无措。“我……你容我想想。”她起身,腿也软了。
沈嫣忙扶了扶她,一脸平静劝道:“姐姐还是歇会儿再走吧,这副样子出去,被人猜疑可不好。”
魏敏点头,痴痴地坐了回去。
两天后,北周十多个城池,都传出了“讨伐暴君、另立新主”的号召声。与此同时,各方贵族,也联合了当地义士,集结了军队。一时间,整个大周陷入一片慌乱之中。
这个时候,李承启、李承茂、焦怀卿等人都已离开宁安,赶赴京城去了。他们前脚走,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