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来到长安之后,开始了领俸禄的日子,武将的俸禄其实是很高的,但跟他平日的花销来比,还是少;况且他想着,哥哥的钱不用白不用,因此他领来的俸禄就一直没有动过,依旧在花家里的钱,后来他家没了,他也就断了生活费的来源,才不得已用起了自己的俸禄,他这才发现钱原来是这么一种不禁用的东西。
“崇爵,你听我说,如果你有困难就一定要告诉我。”嫄公主轻啄一口杯中鲜红的茶汤,茶汤的颜色似乎一下子染红了她整张明艳动人的俏脸,“你是铭藏的师弟,我就是你嫂子,一家人有什么好客气的?”
“公主您才是客气。您今天不是来看外甥的吗?要不我们去后院看看去吧,别一直说闲话,都聊到我身上了。”云梓辰发现嫄公主对自己的称呼变了,是明显对自己示好的样子,还表示可以给他钱,可他猜不出她要在他身上图些什么。
“理他做什么?”嫄公主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云梓辰,眼睛里面似乎带了无数句想说的话,可是对面的人一句都读不出来。
被盯得有些发毛了,云梓辰尴尬地别过头去,端起杯子一口喝干了里面的茶水,果然是泡浓了,喝完后反而觉得嗓子干渴起来,于是又倒了一杯喝下去。他回味了一下嘴中并不纯粹的残味,带着甜腻腻的香气,又似脂粉又似花香,难道真的是嫄公主身上的体香?
想到这里,云梓辰的脸不觉红了起来,他急忙想要干些什么去掩饰过去,可就在他慌乱的时候,他的手又被嫄公主握住了。
“公主你!”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难过,难过就说出来。”
云梓辰感觉眼前的那个女人越靠越近,她的身上是和茶水味道相似的甜腻的香气,突然变得浓郁起来,好像她方才喝尽口中的是美酒而非热茶,所以才蒸出了一身潮烘烘的体香,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推开似乎是太过粗鲁,但如果坐着不动,那么就要出事了!
“公主!这样不好!”他想起来自己的双手还在嫄公主的手里,急急忙忙地要挣脱开来,可是这双手却好似粘在了自己的皮肤上,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把它取下来。他有些急,却觉得被握着的感觉十分好,女人的手柔软地像是没有骨头一样,羊油一样的奶白的颜色中透出一点红来,养尊处优的手,连指节上的纹路都很少。
“没有什么不好。”嫄公主似乎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什么,又似乎是云梓辰在心里对自己说的,是啊,没有什么不好的,这能有什么不好的?多好的事啊!
他感觉自己坐的椅子晃摇晃起来,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着,他觉得身体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云梓辰的心开始剧烈地跳起来,心跳得太厉害,带动着全身每一条细小的血脉和经络都在一同地抖动,甚至能感觉到皮肤下鲜红的热血在奔涌,所有的血随着心跳一波一波地被挤出去,沸腾了一样,可能还在冒着气泡,他的小腿是抽了筋一样地抖动着,手也在抖,四肢的血似乎都被抽干,然后集中到了胸口的某一个地方,胸腔里面涨极了,心脏就要炸开来,他喘不过气来,耳朵里只能听得到扑通扑通的跳动声。
嫄公主的指尖带了些凉意,可是手心却是热的,手上还搽着手油,让原本就柔软的手变得更加滑腻,你甩不掉它,可是又握不实在,那些手油似乎因为手掌的温度而化开了,流到了云梓辰干燥的手心上,自己手上每一道掌纹中都填满了来自嫄公主身上的体香。
他的手里,嫄公主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块甜腻腻的羊油,是奶白中泛着微红的颜色,散发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香气,现在又掺杂了一些肉的味道,很香的,熟肉的气味。同时又是温暖的,整个人被浸在了一缸香脂里面,渗到自己每一个毛孔里,浑身都是那种滑溜溜的手感,而且是温热的,在冰冷的室内蒸出热气来。
依旧是寒冷的长安,窗外的雪还在簌簌地下着。
云梓辰感觉自己现在的状况简直是太可笑了,住着李垣祠的宅子,养着秦钺的儿子,现在,他还睡了泠皓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