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烦你,我一会儿还要去营里,你将那些药材分好然后交给门口的卫士。”
“我是大夫,所以要说一句,张将军您的之前所受的伤已经好了,但还是要好好休息,所以军中的事情再忙……”
“你医者仁心,但是现在不是我能偷闲的时候,如果您心善,就请到城中去给那些受了伤的城民诊治吧。”
“这是自然的,我这就回去寻找我的诊具。”他那个简陋的家已经夷为平地,家人还没顾得管,自己灰头土脸,腿上和额角都还在流着血,但刘大夫被救出来后就匆匆跑过来了,“我还有一事,那个刚出去的吐蕃人……他好像是得了伤寒。”
“别管他了,”张翼放下刷子,在衣服上随意擦了擦手,转身对刘大夫说道,“他死不了,但有些人马上就要死了,您还是快去救那些人吧。”
“你放开本王!”四十七王子怒视着眼前的人,那个刚刚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走的假医生,他刚一下楼就被这个人制住,用力地*了墙上,年轻人的力气大极了,不是一个医生应该有的力量,也不是医生应有的身手。
“你为什么不叫人来?你知道这里不会有人来,所以你与你的属下才约在这里。”
“你对他做了什么?你要对我做什么,杀我还是打我,你他妈有屁快放。”王子的脸被狠狠摁在墙上,无法回头,他看不到那个人的表情,这让他无比的慌张。
“泠皓。”年轻人贴在他耳边说道,“你对他做了什么,你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在还不止一次吧,我猜。他不是这么随便的人,所以你是趁他昏迷,他身上的伤痛太多了,他的肺部痛到几乎麻木,所以你一次得手便……”
“放屁!有根据吗你?”
“你没有清出来……”
“你、你说什么?”
“他妈的你射里面这么多次,不及时清出来会发烧的你不知道吗?我就不信你的身份之前在高原上没玩儿过男人!”
四十七王子就觉得胸口窒息一样的疼痛,他被年轻人掼到地上,然后一只脚踩上了他的肋骨,重重踩下去。自己也是学过武的,但无论力量、速度、身手,还有那股子狠劲儿,他都比这个人差远了,他毫无反手的可能。这个人是来给泠皓报仇的吗?四十七王子费力别过头去看那个人的脸,这个人五官没什么特点,但是两道浓眉下面的一双眼睛亮极了,显得凶煞;但是和泠皓眼睛里的凶相不同,这个人只是眉眼表情凶狠,但泠皓身上的杀气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我……我承认我没忍住,我把他从废墟里抱出来,他当时就直接躺在我怀里,衣服撕开了……我救了他的命!他的命都是我给的,我上他几次怎么了!这有错吗?”
“你的错大发了,”年轻人的脚踩在那个人胸口上,直接蹲下来,这个姿势几乎压断了四十七王子的肋骨,“你知道泠皓有多重要吗,师兄的计划是要将他养到最后一战的,我们要用他的死亡歃血来祭长安!千辛万苦,他之所以将泠皓送到李垣祠那里,因为只有李垣祠才能倾尽一切保证泠皓不死!怎么每个人呢都这么不听话!”
似乎是一瞬间,那个人就站在了两人眼前。
四十七王子抬起头来,他仰躺在地上,只能够看到那个人的黑衣袍角,但是胸口的压力一下子就松了下来。他撑着上身坐起来,那个一身黑的人身材很高,但是并没有站直,他站的姿势很奇怪,双手揣着,然后身体向后以一个很微妙的角度向后倾着,像是后背倚着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但他的身后空无一物。
年轻人神情讪讪地站起来,表情似乎是喜悦,又有胆怯,还有惶恐,像是一个背叛了主子的仆人经年之后濒死,这时他看到了主子向他走来,他不知道是来救命还是落井下石。
“请问泠皓在哪里?”黑衣人轻声地问道,声音轻到像像蚊子哼哼一样,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只是看着年轻人,从头看到脚,看起来并不认识这个人。
这两个人差不多高,黑衣人还没有站直,但气势却强极了,四十七王子甚至都要忍不住跪在他的脚下,年轻人的声音在发着抖,他说道:“师兄……”
“你?”黑衣人歪着头看着他,回答道:“几年不见,你的脸怎么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