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董嫂子正巧回来拿东西,问过孙嫂子后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笑得前俯后仰的董嫂子完全不明白麻姑如此惊慌做什么,“仙姑啊,你这是要干嘛去?”
“你笑什么?”这明明是性命攸关的时刻,这个董嫂子也是接生婆,怎么还笑的出来。
就算是对估婆有什么意见,这种时刻也不是发私泄的时候吧。
“我说仙姑,这估婆早就不是咱们医学堂里的人了,而且一直以来都在找我们的麻烦。此番她自己竟然敢去给人剖腹,你又何必去帮她,就让她最终酿成大祸,反正是她自找的。”董嫂子完全是一副看热闹的态度,她才管不了那么多,在她心里,这个估婆是她们的对手,对于对手本就不该心慈手软。
“胡说!只要关乎到性命之事,一定不能带有私愤。那是两条活生生的生命,不管有什么恩怨都必须先放下。先救人,再去谈其它。”麻姑怒目圆睁道。
董嫂子惭愧的低下了头。
麻姑带着林婉茵和散娘婆,跟着孙嫂子去了那位产妇家中。
据孙嫂子所说,这位产妇是北郊那边一个叫上青村的普通村妇。
她们四人坐上马车,赶去了上青村。
那位产妇姓王,就住在村口。她们根本不用去打听,刚到上青村准备去问人的时候,便见到离村口不远处一处民宅前围观了不少人。
“去那里看看。”
马车随着麻姑所指的方向而去,在离人群不远处停下后,麻姑她们便下了马车。
根本没有人留意到她们的到来,所有人都朝着那所泥瓦做成的房子内,指指点点,神情又透着焦急。
看来,这里就是王氏的家。
“哎呀!不好啦,杀人啦,好多血啊!”屋里有一个妇人满手是血,面色惊恐的冲了出来,冲着人群,眼神呆滞,却在人群中扫视。
门前聚集的人群吓得跳开,往后退开了好远。
那妇人不是估婆,应该是跟着估婆的接生婆。
麻姑冲了进去,林婉茵她们也跟着冲了进去。
此时王氏的家中一片狼藉,院里有个男的吓得瘫坐在地上,整个人都在哆嗦。而一口大缸的旁边,一位妇人正在呕吐……
麻姑朝着那个亮着昏黄中带着暖色的屋子看了一眼,产妇应该就在那里。
房门开着,从方才门前那个满手是血的妇人来看,产妇的肚子极有可能已经剖开了。
麻姑冲了进去,此时的估婆正在努力的取孩子。而血不停地往外流,是大量大量的往外流,照这个速度下去,产妇肯定会失血过多而死。
就在此时,孩子被估婆一下子给抱了出来,浑身是血,不知道是死是活。
当她回头的那一霎那,见怔在那里的麻姑,她先是一愣,随即便很熟练的将孩子放到准备好的赶紧桌子上。桌子上摆放着一盆干净的水,干净帕子。
“行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估婆徐徐道。
她好像知道麻姑会来似的,只顾着帮孩子洗澡擦拭,压根没有要管那位产妇的意思。
产妇的伤口处一直有血在往外流,那是因为估婆是随意切开的,压根没有去避开静脉血管和动脉血管,而导致了血流不止。
麻姑很想斥骂估婆的不负责任,但这个时候是先救人的时候。
她冲了上去,林婉茵立刻上前帮麻姑穿戴好手术时穿的衣服帽子和口罩。她自己戴上手套后,便开始先给孕妇止血。
她的这些手术上用的衣服帽子口罩和手套都是消过毒的,直接穿戴上即可。
“估婆,之前你可曾有消过毒。”麻姑问道。
“消过毒的,不过之后又有人出出进进,恐怕已经被污染了。”估婆已经将孩子全部擦拭干净,拍了几下后,只听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将孩子用襁褓包好,抱了起来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停下似有提醒的意思,“产妇已经喝过麻醉汤,大概还有大半个时辰就能醒来。”说完便离开了屋子,将孩子抱出去给孩子的家人准备邀功。
散娘婆见这产妇的惨状,便也默不作声的跟了出去。
林婉茵在一旁帮着麻姑替产妇检查和处理伤口。
“你给我站住!”散娘婆上去就是一巴掌,“你还有没有半点人性?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你就这样一刀子下去了?”
估婆被打后,气得用鼻子呼气,将孩子交给孩子的祖父,便与散娘婆理论起来,“你如今已经不是我的师父,你凭什么打我?”
“就算不是你的师父,你做错了我便可以打!”散娘婆在估婆面前的威严仍在。
她仍能镇得住估婆,“你说,你为何敢这么做!你可曾想过,你就这样将产妇的肚子切开,她极有可能就此再也醒不过来。”
估婆却不屑的一笑,“麻姑自然会来替我收拾这一切。她不是仙姑吗?她肯定有办法。她只要将产妇的肚子缝起来,那个产妇不就能活过来。”
估婆是故意将消息传给孙嫂子的,她熟悉麻姑的秉性,知道她得知后一定不会坐视不理。所以,她才这么镇定的。
在估婆看来,只要麻姑及时赶到将产妇的肚子缝起来,产妇就会和之前麻姑剖腹取子的那几位一样醒过来。
所以,她一直强忍着呕心,心里坚定,只要她将孩子取出来,那么她就顺利完成了剖腹取子这件事。
“事情哪里像你想的那么容易。”
“怎么不容易了?”
“你呀,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