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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胡阿财的屋子里,麻姑坐在梳妆台前的圆椅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床上躺着的胡阿财,“行了,别装了,你都哼哼一路了,不嫌累啊!”
被识破了!
胡阿财像霜打的茄子,用一只手捂着眼睛,“我……我哪有装。”打死不能承认,将捂在眼睛上的手拿下,理直气壮的道:“我脑袋明明就流血了,你不光不心疼,反而还这么说。”真是好没良心的人呐。
“流血是流血,你干嘛那么夸张,我差点背着你背过气去。你说,你是不是故意在整我。”想到方才在林子里,胡阿财整个人压在她身上,他一男的,她一女的,这重量可想而知。
哼,他肯定是故意的,是在整她。
“哪有……我哪有!”真是个笨女人!胡阿财啐了麻姑一口,什么故意整你,看不出人家是在故意找机会跟你亲近吗?
都半年没亲近了,哪里还像个夫妻。想到这些,胡阿财心里生理都起了反应。有老婆跟没老婆似得,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翻了个身,故意打起了雷声般的呼噜,似乎是在告诉麻姑,他睡着了,别惹他。
这是被她说的没理了吧,哼,都说了有理走遍天下,知道自个不占理就成,麻姑哼了胡阿财一声,便满意的离开了房间。
绕过正厅时,便听到阿和大嫂一家要来京城的事情。
“我这大儿子跟着那个阿路出去时,我就直担心。果不其然,不但没赚着钱,还赔了个精光。”阿财娘提及大儿子,似乎一肚子的火气。
“婶子,这做买卖总是有亏有赚的。”花姐劝道。
“哎,我当时就劝他,咱们家祖上几辈子都没出个生意人,让他老老实实在家呆着,他非不听……”
麻姑没有继续听下去。便绕去了胡彩玉的屋里。
看来大哥在外头做买卖亏了精光,要带着老婆孩子们来京城投奔弟弟了。
家里又该热闹了。
“二嫂,快些将门关上。”胡彩玉神色慌张的道。
麻姑顺手将门掩上,满腹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哎。”胡彩玉长叹了口气。“你不知道,娘又在跟我提找婆家的事情了。”
这是胡彩玉最不愿提及的事情,却是阿财一家心里最大的一桩心事。
这么大的姑娘,若是迟迟不嫁人,这难听的闲话免不了。只怕越大越说不出去。这是阿财一家人都担忧之事,只是死活说不动彩玉。
“那你就赶紧让她老人家放心呗。”麻姑也不想看着彩玉孤零零的一个人。
她或许哪天还能回到过去,回到她的家乡。可彩玉就是这里的人,回来回去,还是回到这里。想到这些,麻姑总觉得有些凄凉。
“二嫂,怎么连你也这么说。我不嫁人,这辈子都不嫁。”胡彩玉早就打定了主意,这一世,若是碰不上一个真心待她之人。她宁可孤独终老。
很显然,这个男人还没有出现。
麻姑是现代人,也明白宁缺毋滥的道理,完全理解胡彩玉此刻的心情,不想再逼迫她些什么。
麻姑转移了话题,说了说大哥一家要来京城的事。
“什么!大嫂也跟着来?”胡彩玉跟麻姑想到了一块,大嫂来了,这个家好像又要不安生了。
“大哥来,大嫂自然要来的。”麻姑倒也无所谓,反正大家客客气气的。她不去招惹大嫂便是了。
胡彩玉忽地又有些惆怅起来,“我也好久没见着大哥了。”
大哥已经出门做买卖一年多了,直到他们离开齐县,都没见着大哥回来。
“大哥也真是的。非要去,现在赔光了回来,大嫂指不定在家里怎么折腾他呢。”胡彩玉面上带着些许伤感和心疼。
麻姑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大嫂天天责骂的场景了。
有些事情她始终是外人,不便过头的指责大嫂些什么,只好听着彩玉在那里发牢骚。
“对了,二嫂。氧气用完了。”
“啊?”胡彩玉话题转换太快,麻姑差点没反应过来,“什么时候没有的?”
“最后一点给月姨娘用完了。”
麻姑蹙眉思忖,其实,用她之前的方法制氧,量实在太少。这几回手术的氧气,都是麻姑费了好几个月攒起来的。一次就取那么一点点,一个人的用量就需要筹备好几天了。
准确的说,是要在之前的方法上加量。
之前制氧是偷偷摸摸的,所有容器只能准备一个,如今,她或许可以搞个房间,多弄几个容器,一同制氧。这样岂不是能节约不少时间,一下子制取出不少量的氧气来。
这若是在现代,就叫做---批量生产。
事情是死的,人是活的,一切东西都能灵活运用起来。
这段时间她做接生婆所赚来的银子,足够来筹备器材,及一些医药用品。
从上回散娘婆的做法上,麻姑看到了这里接生婆存在的隐患。或许,这些人的接生手法不止是来源于自身的经验,或许她们的确有着过人之处。
但有一样,便是难产。难产一事,麻姑或许想教也无法教会她们,当然,这种手术的难度系数,不是人人都能学的,搞不好就弄巧成拙。
这剖开肚子,不是生就是死,还是不要乱教的好。
但炎症的预防,一些生产时的专业技巧,孕妇的心理疏导,产前产中产后的护理等等,她似乎可以教,她们也能学到。
或许,她还能让更多热爱医术,喜爱孩子的人加入其中,成为一名合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