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礼又一次在床上翘起了二郎腿儿,此时他的手掌上方两尺,悬浮着一道吞吐不定的绿光。
贺礼凝神看去,它逐渐隐去光华,化作一根绿莹莹的竹棒,心念一动,又归于虚无,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而已。
“妙啊!”贺礼感叹道:“既然有如此显著的波粒二象性,那么参照一下大名鼎鼎的薛定谔的猫,我决定把你叫做——贺礼的棒棒。”
随即举起胳膊,把它握在了手中。只一瞬,它的状态即塌缩成为一根普通的竹棒,无雕无饰,仿佛刚从园中顺手折下一般。
“嗯~”贺礼满意地点点头:“平平无奇,正配我小古天乐的名号。”
一个鲤鱼打挺未遂,重重地拍在了土炕上,给贺礼雀跃的小心情浇了一瓢凉水。贺礼撇撇嘴老实地打了个滚儿爬起来,郑重地对土炕说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虚!哼!”
如此犹不满意,又双手一撑床沿,来了个漂亮的落地,才拍拍手掌心满意足地晃了出去。身后传来奶奶的呼喊:“一个钟头后记得回来吃饭哈。”贺礼把手高举过头顶挥了挥,大声回答:“知道咯,奶奶。”
要问贺礼去干嘛,开玩笑,当然是去把衣服鞋子捡回来。
乍一开始听到有人在自己脑海里说话,心中当然咯噔一下。还好多年练就的定力还在,正所谓猝然临之而不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贺礼在一瞬间做出了最合理的决定:
先是一招无中生有,假装跟脑海里的声音对话,然后就是一招暗度陈仓,迅速逃离事发现场。
“如果这是一般的灵异物件,那我这一系列操作,必然能够让我从容而退。”贺礼心中无不得意地想道。全然忘了自己当初“割须弃袍”的狼狈。
施施然来到老舅家门口,发现自己的外套仍然在柴火垛上,贺礼捡起来掸了掸灰尘,又把它披到了身上。一摸口袋,手机仍在。
贺礼不由得感叹了一下,还是村里人朴实,放在家门口的东西一般不会丢——当然也可能是巷子里的人都下地去了,还没有人回来过。
这次回家不同于刚才的鸡飞狗跳,贺礼可以放慢了脚步,想把愉悦的心情通过与众不同的走路姿势稍稍释放一些。
不过直到又到了街道尽头,也并没有碰到一个人,更别说能够恰到好处地问一声:“礼哥儿,今儿咋这么高兴哪?”
没有捧哏,但是兴致也没有稍减,贺礼迈着轻快的步伐在村里转了一圈后,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轻轻的推开虚掩的大门,伸手摸了两把兴冲冲凑上来的狗子,伸手摁了好几下狗头,并且允诺一会儿喂它一块骨头,才安抚住上蹿下跳的狗子。
料想刚才冲进门的时候,狗子也这样上蹿下跳的等待他的抚摸,不过那时候自己更加的上蹿下跳,把狗子的一腔热情抛到一边了。
想必狗子当时也郁闷了一下,不过下次见到自己仍然兴高采烈,贺礼不由得感叹了一句,当狗子真好。
按照普通的穿越套路,这时候就需要打开淘宝定制一套锰钢长剑加剑鞘,再来一身不锈钢锁子甲,凯斯拉夫纤维背心,当然压缩军粮、野营帐篷、户外多功能铁锹也是必备之物。
还得联系店家,再备注一个“顺丰加急,邮费我补,第2天到!”然后还不放心,要火急火燎的上贴吧,找以前关注的在收藏夹里吃灰的末日生存大神来给自己查漏补缺。
而贺礼不同,进屋打开书架,拿了一本书,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看了起来。
因为作为正式的大使,贺礼和普通穿越者那些妖艳贱货当然是不一样的。既没有规定穿越的时间,也没有限制携带的物品,更没有一言不合被车撞飞才能灵魂穿越。
正所谓“魂穿皆下品,唯有身穿高。若与大使比,两者皆可抛”!
不过老话讲的好,“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有准备总比没有准备好,不然穿越过去混了个灰头土脸,岂不丢份儿。但是怎么准备,准备什么,这个就是学问了。
贺礼刚刚经历硕士毕业,在千军万马的竞聘大潮中,轻松拿下研究所编制,解决京城户口,报道没一周就赶上带薪放假,正是因为他从小就深谙此道。
从繁忙的课业之中挑选精华,从千头万绪之中抓住重点,用最少的时间取得最大的效果,正是他的拿手好戏。
而这本书,以前是作为开阔眼界的奇书,而现在,说不准会是未来道路上真正的探路之杖。
因为节杖只是使者的身份象征,好比唐僧的通关文牒。而娲皇真正的馈赠是一种天赋,贺礼脑海中浮现起的是:
“本我激活”。
使者不是黑夜中的秃鹫一般的诸天掠夺者,更不是主神这样的无良资本家的可怜员工,而是一界之主使,代表着一界的生命与文明,与另一界文明进行和睦友好的交流。
尤其是娲皇指派的祖界之使,代表着人类之母娲皇所创造的本元之人。贺礼猜想,这次出使,未必不是诸天之灵名义上向娲皇取经,暗中不乏有较量之心,比拼的是对文明的理解、对人类延续的认知。
很明显,主神是个进化论激进派,嗷嗷叫着进行了一场浩大的文明实验,可惜也是第一个被淘汰出局的小老弟。
灵执宇宙权柄,掌控无量的物质能量,创造一个纷繁的诸天甚至万千平行世界进行多线程实验模拟,都是洒洒水而已。
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