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翎脑中乱纷纷的,还没等她想明白,整个人已被宇文御抓了出去。
他的力气很大,扣着她的手腕几乎像是铁烧的钳子一样。
苏云翎心中念头纷转,电光火石间已转过了千百个念头。她手指银光一闪,手如电刺向宇文御的手臂尽。
宇文御好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手猛地放开,一推一送,苏云翎一下子就往后飞了出去丰。
“嘭”的一声,她重重跌在地上。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面上落下一大片阴影。宇文御那张深刻鲜明的俊脸已经就在眼前。他几乎贴着她的脸,阴森森地笑。
“怎么?还想要故技重施?”
苏云翎痛得直抽气,却是忍痛冷笑:“想把我当做饵,去钓皇上入陷阱。宇文御,你想的太美了吧!”
“想得美不美,你管得着吗?”宇文御一口白牙特别刺眼,眼中的偏执看得她心底发麻。
“只要他能来,本王就有本事把他留下来。”
他野兽一样的眼神中都是亮光,“而你,就是最好的诱饵!”
苏云翎咯咯一笑,眼神森冷:“王爷,你肋下还痛不痛?”
宇文御脸色变了变,手掌慢慢捏成拳头,咯咯作响。这个时候若是宇文御一拳打死她,她一点都不怀疑。
“我的毒药无色无味,毒发时无症状,除了每日肋下会痛外,这毒素每日在身体游走不定,到了一定的期限若是不服用解药,那就是剧毒入骨髓,无药可医。”她柔柔道。
苏云翎每说一句,宇文御的脸色就黑一分。说道最后他那眼神简直像是要把她给生生拨皮拆骨给吃了。
他冷笑:“小美人,你这么说以为本王会怕了你吗?”
“王爷天不怕地不怕,自然是不会怕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卑贱的女人的。”苏云翎镇定自若,脸上的笑意越发浓了。
但凡是人都怕死,特别是穷凶极恶之人,杀了这么多的人,不是因为他们不怕死,是因为他们比普通人更怕死。
因为怕死,所以越发暴戾凶残,以掠夺别人的性命来为自己拼下一条活路。
她不知宇文御是不是这种人,不过如今看来,他还没有偏执到了那种毫不畏惧生死的地步。
宇文御的脸色阴沉沉的,就像是天边乌云滚滚。他身上征战杀伐,从千军万马,尸骨成堆中积累下的暴戾之气散发开来,还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苏云翎看着他那张俊脸,心中虽然惊骇,面色却巍然不动。
宇文御死死盯了她一会,一把将她抓起,冷笑:“这个世上还没有能让本王害怕的!”
他说着扣着她大步出了行宫。
苏云翎叫苦不迭。宇文御这一抓抓住了她的脉门,内力一冲封住了她的各大穴道。她就这么被他如拎小鸡一样拎了出去。
……
傍晚,渐渐来临。
一片金光洒遍了秦国整个巍峨高耸的宫殿。几百年的风雨中,宫殿修建得越发宏伟华丽,精雕细琢得如同九天中的瑶池仙境。
文淑宫,西边最大的宫殿中,宫女内侍踮着脚无声而忙碌地走来走去。
一位艳光四射的宫廷美妇看着宫女呈上来的西域宝石,了无兴趣地挥了挥手。宫女悄悄退下。
那宫廷美妇不住望着外面,终于不耐问道:“静王过来了吗?”
一旁的女官连忙回答:“已经派人去禀报殿下了,现在估摸在路上呢。”
那宫廷美妇便是庞太贵妃。
她不耐烦起身在殿中踱步,宫女们赶紧为她整理长长的裙裾,才不至于让她绊倒。裙裾上缀着不少艳丽四射的宝石,每一颗都是价值不菲。庞太贵妃平日的奢华可见一斑。
终于,殿外有宫人跪拜的声音传来。
庞太贵妃脸尚浮现喜色。不一会,君玉亭走了进来。他今日穿着一件银灰色麒麟袍,更显得丰神俊朗,只是那眉眼间的阴沉破坏了原本清朗的气质。
不过庞太贵妃看见他却是十分欢喜迎了过去。
“亭儿,
你怎么这么慢才来?”她埋怨。
君玉亭轻笑:“母妃这么着急做什么?”
他眼中带了不少轻慢,走了过去,早有宫女殷勤引着他坐在了舒适的椅上。庞太贵妃对他的轻慢一点都没有不悦。
她道:“亭儿,你可知昨日御驾到京城了?”
君玉亭闻言手中的动作顿了顿,面色一冷,眼中的寒光令庞太贵妃都是一惊。她这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
她连忙对宫人沉声道:“都退下吧!”
等宫人都退下了,君玉亭已冷着脸对自己的母亲呵斥:“母妃老糊涂了吗?!这等事能拿到明面上来说不成?”
庞太贵妃被自己的儿子呵斥,不恼反而有些讪讪。这一幕若是被外人看见一定会惊掉下巴。没想到在后宫中飞扬跋扈二十几年的庞太贵妃竟然对自己的儿子言听计从。
君玉亭见自己的母亲难堪却没有任何和颜悦色。
他冷色道:“母妃这样做岂不是告诉别人我们正在窥视皇上的行踪!”
庞太贵妃忍不住辩解:“他们也没有任何证据。”
君玉亭听了脸色更沉,讥讽道:“母妃忘了吗?宫中治罪一个人需要证据?谣言就够了!更何况现在母妃又不是不知道,君云澜现在对我们提防这么深,我们想要做什么都要极其谨慎再谨慎!”
他说完像是想起了许多不愉快的事,俊美的脸上不由渐渐狰狞,一双眼中更是射出可怕的寒光:“没想到一步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