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让狄亚伦感到一阵强烈的窒息,像是被人扼住了颈子一样难受!这话的确是他说的沒错,可是眼下的境况完全有了改变,甚至让狄亚伦忘记了曾经说过的话。
现在再次被夜秋雨提起,狄亚伦总有一种无法言喻的难过,他当初到底是怎么了?现在这样又是怎么一回事?
有那么一瞬间,夜秋雨从狄亚伦眼中看出了他的彷徨,虽然还不确定那样的神色到底是为哪般,却给了夜秋雨嘲讽狄亚伦的介入口。
“哈!真是无法想象,曾经说出这样话的狄先生,现在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是你变得越來越心软了呢?还是我已经在和你的相处中变得越來越麻木了?”
“够了夜秋雨!”
狄亚伦冷冷打断夜秋雨的刻意讥讽,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夜秋雨推靠在墙上,另一只手捏着夜秋雨的下巴逼近她的脸。
“夜秋雨,你到底长沒长脑子?想要怨恨我的话,起码也要挑个恰当的时间!现在你妹妹正躺在里面医治,你竟然还有心思和我掰扯这些东西?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浆糊了么?!”
被狄亚伦这样吼着,夜秋雨当即愣在原地,狄亚伦一双透着猩红的双眼写满怒意,接连发生的事情让他有些熬心熬肝,精神状态也显得不是很佳。
“那个……狄先生……”
现场气氛有些紧张又让人十分尴尬,前來告知狄亚伦和夜秋雨情况的医生站在那里,显得有些进退两难不知所措。
狄亚伦强压着心头刚刚升起的怒火,放开了夜秋雨转过身去看向医生。
“情况怎么样?”
医生微微点了点头,下意识的抬手推了下眼镜框。
“持续发热的状况已经有所缓解,体温也渐渐恢复到正常状态,就目前情况來看还算比较平稳,不过依然需要继续留院观察。”
这样的话无疑是给夜秋雨吃了颗定心丸,她一手抚着心口长吁口气,其实只有夜秋雨自己知道,她不仅仅为夜茜茜暂时放下了心,也为刚才狄亚伦的激怒化为平定松了口气。
医生离开了,狄亚伦又转头看向夜秋雨。
“其余的事以后再说,你是怨我恨我还是怎样,都等小丫头痊愈之后再來跟我扯清吧。”
话说完,狄亚伦离开了这里向外走去。
夜秋雨望着狄亚伦的背影,他刚才说的话就好像在做什么事实陈述一样,莫非狄亚伦已经有所感觉,发现她在谋划着要离开这里么?
夜秋雨心里不是很清楚,不过就像狄亚伦说的那样,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夜茜茜,而不是过多的考虑那些事情。
医院外的街道花园
狄亚伦坐在寂夜孤冷的长椅上,一根接一根的拼命吸着烟。
短短的几个小时里,带给他的冲击过急过大,狄亚伦到现在脑海中还浮现着夜茜茜飘在夜空中快要掉落的场景,心头有股情绪在一脉一脉的往上冲。
那种感觉就好像一浪冲到了喉头,几次三番想要冲击而出,又被他极力地压抑在心底。
激突与经历的突发事件不只是这一次,狄亚伦总认为自己已经见怪不怪,大多数时候甚至被人认为冷漠无情,可是今天夜茜茜所遭受的一切,让他心里万分悔悟。
“或许这一次,沒有办法再保持看似融洽的关系了吧?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自从那一天之后,这份刻意保持的关系就已经被撕裂了,一缕缕变成碎片,大不了就的回到了从前。”
当初的日子是狄亚伦安排的,他要看到夜秋雨那样,也要从中拽住幕后指使者。
可是现在一想到当初的情境,狄亚伦就难过的不想再回到那样的相处模式,但是现实逼得他不得不去接受那样的事实。
烟丝滋滋燃烧着,一直烧到了过滤嘴的根部狄亚伦都沒有发现,直到烫疼了他夹着烟的手指,才猛地回过神儿将烟头甩在地上。
豆大的雨突然噼里啪啦滴落,砸在烟头上熄灭了烟火,入夜时要下的雨沒有下成,却偏偏在罗浩辰独坐在这里时掉下雨滴。
顾不得身子被淋湿,狄亚伦俯身将地上的烟头捡起來,丢进了一旁的杂物箱中,他起身抬头望着东方有些微微亮起的白,长长的一声叹息。
雨滴浇在狄亚伦的脸上,他的镜片全都被雨水覆盖,轻轻弯起嘴角摘掉眼镜,伸开双臂像是在接受洗礼,任由冰凉的雨水落在身上将他淋湿。
“狄亚伦!你疯了吗?你在这里做什么?!”
身后传來夜秋雨的喊叫声,狄亚伦眉头微蹙了蹙,他转身看向声音來源的方向,因为沒有戴眼镜,夜秋雨的身影有些模糊,根本看不清她的脸。
不过,和夜秋雨在一起这么久,对她的性格多少有些了解,即便看不清,狄亚伦多少也能猜到夜秋雨此时是什么样的神情。
“一定是表情臭臭的,不用看都知道。”
狄亚伦嘴角微扬,甩了甩手里的眼镜,镜片上的水晕被甩掉,他又重新戴了回去,然后才抬步向夜秋雨走去。
看着狄亚伦不紧不慢走过來的样子,夜秋雨真不知道此时心里是怎样的一个滋味儿,她承认除了刚刚的诧异之外,更多的了是心疼和气愤,气狄亚伦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不是说让你留在小丫头身边么,怎么又跑出來了?真是调皮。”
狄亚伦一副开玩笑的口吻,脸色却沒有开玩笑的表情,夜秋雨望着狄亚伦被雨淋湿的身体,衬衫贴在他健硕的身上,身形体现的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