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上天无地、入地无门’,明堂今儿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高墙有牛毛针伺候、门口有看不见的人搭起的弓弩,都没让他看到藏着的是何许人也,迎面就扑来数根长箭。这地儿窄狭,他们人多,一射就跟串粽子一样,数人被串在一起,成活生生的‘血人葫芦’!

“老天,你真要亡我?!”明堂凄声厉喝,背后一沉,一根飞来的长箭贯穿他的心脏,身子往前一倾,吐出一口乌黑的鲜血来,他的表情凝固在最悲愤的那一刻,至死都没有闭上眼睛。

明堂一死,拓跋玄渊飞身而起快准的切了他的头颅,立即收手,快速与上官莺会和。

“明堂都死了,你们还要继续打下去吗?”

将拓跋玄渊拎来的头颅往酣战中的人群一丢,上官莺森冷的声音里充满嘲弄。

……

一场以明令堂为先的袭击战以明令堂的失败而告终,在明令堂弟子灰溜溜的夹着尾巴回去,角斗场的弟兄在倚翠楼举杯庆贺时,‘关鹰’凶名以再次响彻皇城,得四方瞩目。

这里边自然有上官莺的老爹上官鸿,在跟部下议事的时候都忍不住提及到她的名字,这一个无论是武功、谋略都到了一定程度的少年实在值得结交,只是可惜这样一位少年却好男风,不由得发出失望的叹息声。

于初一和三个曾参与接上官莺回家的三个密卫们闻言把头低得更低,面色平和心里却是憋笑不已,若是大小姐知道将军有心把‘关鹰’和她凑成一对,哈,那自己跟自己成亲,岂不成千古笑话?

上官鸿当然不知道自己部下的腹诽,就这时候外边有人报告。

“进来。”

门‘吱呀’一声被从外面推开,走进来灰衫的方华,单膝跪下,“将军,大小姐刚醒来,想见您。”

上官鸿眼睛一亮,这些日子连他都见不着宝贝闺女的面,难得她今儿主动要见她。

“走,去迎春院。”爱女如命的人是不介意因私废公的。

上官鸿兴冲冲的去了,到院子了把门一关,拉着自家宝贝闺女是左看右看,发现她人没怎么瘦、气色还不错后这才彻底放了心来。

“莺莺啊!你可别在闭门不见人了,我这几天不见你,心里就难受得慌。”

这看看好了,就开始抱怨了。

“爹。”上官莺有些无奈的一笑,“女儿也想承欢于爹爹的膝下,只是眼下还有颇多的事情要做,今日归来是跟爹道别的。”

“告别?”上官鸿虎目一瞪,脸色顿时拉了下来。

“不会离开爹爹的眼皮子底下,我保证。”上官莺立即举手,保证。

上官鸿脸色这才好看了些,“那,要不要爹帮你再弄些亲卫?”

没有彻底融合的上官密卫,不足以让他彻底放心。

“不用了啦。”上官莺笑着摇头,她现在的护卫可是多得很,再多那可就是麻烦了。

“爹,我的事,你放心。”她抱着他的手臂撒娇,“只要爹答应,无论在任何场合看见我都不要与我相认,一切都好。”

上官鸿这下警觉了,“莺莺,你打什么主意呢?”

“爹,你到底答应不答应?”她使出女儿家胡搅蛮缠的招数,使劲的缠他,上官鸿被她缠得头疼得不得不答应,但也提了一个前提——“无论做任何事,都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嗯,绝对服从军令!”上官莺从他怀里跳起来,作了个标准的将士领令的姿势。

“就你会鬼灵精。”上官鸿以笑掩饰眸中的那缕惊讶,许是离开军帐太久,看到女儿的军姿竟然也会眼花的以为跪在身边的是某位大将。

“就知道爹对我最好啦!”适当的时候适当拍马屁,上官莺深谙此道,一会儿就将上官鸿哄得团团转完全忘记问她数日不出门的缘故。父女二人说着话,期间上官鸿让人将新认的义子上官睿领来,笑着揶揄上官莺是家里的管事的,不但帮他张罗娶妻还帮他弄来了半个儿子。

上官莺附和着微笑,她哪里会看不懂他对上官睿的满意?无论是才智、学识、本事他都远胜过上官明,有他伺候着爹,即便是日后她有不测她也不担心府里会出乱子。

不过想起上官明啊,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些事儿,从上官鸿的回答她知道六姨娘和上官明被沉塘,三伯娘在得知事情的真相后未发一语却于当晚自尽在禅室,留下书信一封却只字未言恨。派去送信的人只好火化了她的尸身,依着她的最后心愿将她和她早死的夫婿埋到了一起。

上官莺听到这不由得扼腕,有些叹息没能见到这位刚烈的三伯娘,在上官鸿走后她向上官睿问到了三伯娘的安葬墓地,当晚就拎着酒菜去祭拜了。

第二日上官莺是被鞭炮声和唢呐声给惊醒的,连婆婆和巧儿立即赶来伺候她梳洗,二人在忙碌中也不住地打量她,这些日子迎春院守卫固若金汤,就是她们也无法出去得到她的任何消息,现在能这么近的伺候她,看见她安然无恙的样子,两人这才放了心。

将府娶正妻可是热闹至极,上官莺这做女儿的也要出去,毕竟对外这一场婚事的主要原因是为她冲喜,如果她没有表现得身子骨好点谁又会真正相信那一个胡扯的话?

于是她出去了,却戴着整张面具,一整晚上的窝在连婆婆怀里,和那些看得起她的、看不起她的一一打了招呼,给人的感觉精神气儿是相当的不错,不过也许是热情太过,让那些自诩高贵、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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