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袖点点头,表明确有其事。
上官莺笑,“这事我另有安排,暂且不告诉你,等日后有机会再跟你说以作为现在的交换,你说,可以吗?”
白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她嘴巴紧得跟小蚌壳似的,不想说的,就是从她嘴巴挖都挖不出什么来。反正后面他也能知道结果,何必急于现在这一时?目前还是保命比较重要,管她耍什么阴谋诡计,只要不威胁到他的安全就行。
“是你自己不想现在就知道的,日后可别怪我。”上官莺语声淡淡,十分平静。
“是。”白袖点头如捣蒜,“确实是我现在不想知道,以后也不怪你。”
不过……
这一说完就感觉怪怪的,平时这小白眼狼可没这么好说话啊!
上官莺抬头,平淡的迎视他的目光,“就这么决定了,你去外边……”
眉头忽地一蹙,“大师兄,有人来了。”
白袖也是听到动静了,身子一翻,往榻底下滚去。
上官莺有些怪异的瞅着榻子,想这货是不是常干这事,瞧这身法利落的。
想归想,出言调侃却是不可能,毕竟她现在可是‘气若游丝’的病人。
她平躺下,眸子微阖,灵敏的耳朵竖起,屏气凝神听着那由外边传来的动静。
没有过大的脚步声,吐纳轻轻,想来来人是避人耳目来的,功夫还是不怎么弱的。
侍卫?
不,今日该安排的都安排了,侍卫们各司其职,根本不会有人私自前来。那就是说,来人要么是有心人派来的探子,要么就是那去而复返的元倾或者是爹一行人了。
仔细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上官莺面色平静一动不动,手却触到了血煞剑的机关处,扣着,蓄势待发。
近了,更近了。
若有若无的薰衣草香随风传入鼻翼,那香不腻,闻着舒心,凝神,可以猜测到来人定不是什么粗俗鲁莽之人。
上官莺心稍定,却也不敢掉以轻心,仔细听着动静。
“你说,你怎么还不死呢?”
幽幽一声叹息,是嗔却含怨,透出一股奢靡的质感,很好听的声音。
却,也够毒舌。
上官莺几乎在瞬间就确定了来人身份,她认识的人里,除了月断袖月倾邪,没一个男人能把骂人的话也说得这般婉转动听,跟戏子唱戏似的。
这货跑来就是想看她死?
脑中念头刚转过,颊边却生温,她疑惑他做什么,却又不能贸然睁开眼眸,只能憋着。
月倾邪活色生香的脸贴着她的满是疤痕的脸,右手指腹却怜爱的在她唇上摩挲,“可是,我真不想你死。”
我却恨不得你现在死!
上官莺面色平静心里愤愤,哪有人一来就问人家还不死,一会儿又说不想人家死的?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男人心不也是沙尘暴里的一粒沙,一样难猜么?
“虽然你身材像搓衣板,又丑陋如恶鬼,一颗心坏得跟在墨汁里泡过,满肚子阴谋诡计的,我却觉得你是我的知音,是唯一能和我说话的妙人儿。”
‘谁认识你这臭断袖谁倒霉!’
上官莺心头狠狠‘呸’一声。
“可是你快死了。”他忧伤叹息。
‘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上官莺心头怒诅咒她短命的二货。
“神医说能救你,却是在害你。”他侧头,看她妙弧般的耳廓下,小巧耳垂圆润如珍珠,凑上去,咬一口。
‘这货属相绝壁是狗!’
上官莺牙痒痒,恨不得反咬他一口。
“他在你的药里下巴豆,还说是排毒,也不看看你这小身板,多跑几趟茅厕怕就没了。”他忽道。
上官莺心里冷哼,就知道那小心眼儿的老头没安好心。
“上官姑娘,今日他帮你诊脉,我觉得很不安。这样好了,你若是能睁开眼睛,就代表你答应嫁给我做我白国的世子妃;你若不睁开眼睛,那你便是答应成为我的妻。”
急转直下的剧情不止是让榻底的白袖脑子发懵,装昏迷的上官莺也是一惊,随即便是知道这狡猾的家伙定是起了疑心,故意来骗自己,诱导自己来着。
哼,这么小儿科也想偏她?!
闭上眼睛,说不动就是不动。
月倾邪狭长的凤眸里顿时扬起笑意,却忍住笑,拉着她的手,同时也将唇往她唇边凑,“娘子,为夫自荐枕席,今儿我们就永结秦晋之好,从此夫唱妇随,恩恩爱爱,然后儿孙满堂吧!”
然,她还是没动。
他却知道,她此刻定是清醒。
先前元倾诊脉出来那奇怪的脸色引起了他的怀疑,不得不说关心则乱,否则他也不会失去冷静误得出结论。静下心来,就想起来有药物服下可以改变脉象,若是说进屋子里故意说那一番话是试探,那么现在扣住她的手,便是确认了——她,健康得很。
却,不想拆穿,宁自欺欺人享受这一刻短暂的温存。
第一次,他与她这般亲近,忍不住伸手在虚空描绘着她的眉眼,这才发现其实她五官分开来相当令人惊艳,只可惜那些疤痕遮住了她天生的美貌,就如明珠被覆上一层厚厚的尘,从此隐没于尘埃。
心,微微一痛,薄唇边却勾出一抹坚定的笑容来。即便是没有凤尾花,他也定会为她寻灵药治好脸上的疤。
眸子下移,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