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赌局如火如荼大肆展开时,皇城内却是相当的平静。逞凶斗狠之事是两个大帮派的事,和那些个宫廷的势力扯不上关系。再者现在皇帝身体多有不虞,那些个皇子的都是不敢有太大的动静,一触即发的局势让人不得不格外谨慎。
不过,装装样子,却总是要的。
在明令堂的人雄赳赳气昂昂直奔角斗场时,皇城守卫接到命令,分出三队共计一万多士兵执武器在角斗场外,以便于在出现大规模的厮杀时强行制止。
“鹰弟,你一人对战他们三个,真的有把握赢吗?”
送上官莺前往角斗场的路上,石天仍然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倒不是担心她输,就怕她年少轻狂,意气之争时跟人拼命,短短不过几日的相处,他是真心喜欢上这个聪明、重义气的兄弟,宁愿自己有事,也不愿意她出事的。
上官莺脚步微顿,转过头笑看石天,“石大哥,谁说一定要赢了?”
“额……”石天惊讶的看着她,有些不解她话的意思。
不过,上官莺也没打算原原本本解释给他听就是了,“这赛场的规则是死的,人可是活的,我的一系列安排可不是白费的。”
石天闻言扬眉,“你的意思,还有后招?”
上官莺微微一笑,伸出手在他面前摇了摇,“佛曰,天机不可泄露。”
说罢,转身,大步前行。
石天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苦笑了笑,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她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心思,今后必定非池中物,到那时一朝待鹰飞,必定是搏击长空,翱翔九天!
那,角斗场就是她的第一步吧!
释然的笑了笑,他很乐意当她第一步的垫脚石。
统炮鸣两声,角斗场各个高台早已经是人山人海,稍低的地段也是站满了观看的看客以及关心赌局的赌徒,他们一见明令堂的三位堂主现身,纷纷振臂高呼,“明令堂、明令堂!”
呐喊声如一浪高过一浪,宛若大海奔腾不休的惊涛骇浪,光是气势,已经是十足的慑人,不难想象他们的实力有多强大。
反观角斗场这边,着一袭白裳的上官莺悠哉借由长梯爬上角斗场的高台时,大家伙儿都以为她是走错地儿的哪个世家子弟,连看都没对她看上一眼,继续伸长了脖子等待那个他们眼里‘不怕死、勇气可嘉’的角斗场的副场主前来。
明越一眼就认出了上官莺,眼中顿时射出仇恨的光芒,“小子,你终于肯前来受死了?!”
她,就是角斗场的副场主?
不光是明堂和二堂主明辉新生诧异,疑惑的望着那纤细得过分的少年,就连角斗场高台上的诸人也是杀猪般的叫了起来。
“不会吧,这漂亮的跟娈童一样的小子就是角斗场的副场主?”
“天哪,就她那小身板,明令堂大堂主一个手指头就能把她废了吧!”
“这小子是真疯了!”
“哈哈,看来我这次一定赢了。”
……
此起彼伏的叫声里,没有一句是为上官莺助阵的,而角斗场的人不但没为他们这位副场主反驳一句,反而是缩着脖子到一边,偶尔有朝这边看一眼的,却都是就看一眼后立马给别过头去,一副不忍心看的模样。
这般情形更让明令堂的气焰高涨,认定这角斗场只是弄了个虚有其表的小子来哄他们前来,打斗是噱头,认输才是正理,一时间更是得意忘形,高喊着要堂主弄死上官莺。
台下诸此种种声音,上官莺仿佛一句都未入耳,浅笑盈盈,“哟,小狗儿,自从那一日倚翠楼一别,甚是挂念,今日得见,并能再听到你的吠声我真是好高兴。哦,对了我上次在你身上均匀的划了那么多剑,今日再加些盐巴便能红烧了,想想都口水直流啊!”
她故意卷舌舔了一圈唇角,明媚的桃花眼眨巴眨巴,那小模样,说不出的天真无邪,前提是忽略掉她刚才说的那挑衅的话。
明堂上前一步制止动气的明越,浓眉紧蹙,“你小子就是刺伤我三弟的人?”
上官莺歪着脑袋,眼眸眯成一条线,极为欢喜的道,“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啊,你真聪明,真太聪明了,不愧是跟小狗儿一窝的。”
说着,朝他比出大拇指,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
“休得侮辱我大哥!动嘴皮子的算什么英雄,速速出剑,我与你大战一场!”明辉再站不住,冲着上官莺喝道。
“哟,我还以为你这缩头乌龟只敢藏在你大哥身后不敢出来,没想到这么勇气可嘉第一个送死啊!”上官莺笑容好不灿烂,慢条斯理的解开绑着头发的发带缠在指尖绕啊绕,“既然是这样我们先来过几招,我这人啊,别的优点没有,就是爱成人之美。来来,我也懒得找武器了,就这带子,咱俩打一场?”
她没有说轻视他,可那漫不经心的口气、那轻视的眼神、那散漫的动作,无一不把‘轻视’二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明辉手臂上青筋暴凸,胸口剧烈起伏,一双眼睛成血红之色,“大哥,我第一个请战!”
“准!”明堂拉明越下去落座在为他们准备的高台,他锐利的眸子眯起,倒是要看看这牙尖嘴利的小子有几分本事!
“各就各位!”
角斗场的裁判立于下方,高声呐喊。
明辉大步走近上官莺,一双灼红的眸子死死的瞪着她,只恨现在没有开场,否则他定一把撕碎这漂亮小子的一张臭嘴!
上官莺全然无视他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