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赫玉钦赐赴会试 保和殿旧友得探花
且说宝铉给黛玉准备的寿礼。
元宵那日宝铉与乾隆说起了寻找他前世好友王宇鸣之事。乾隆自登基后忙乱了许久,闲下来随想打听,也没个头绪。宝铉心中早有个想头,虽是长公主,到底有些事不是能插手的。只说先命人去户部取了户籍册来,将与贾家有关的人家细细看了,或许能有所收获。
二人看了半晌,乾隆急着问:“可看出什么端倪?”
宝铉失笑,“怎这般着急?这线索已是得了,怎么皇兄竟看不出?”
“唉,我哪像你知晓那么多。要早知今日,我必熟读《红楼》百遍!”乾隆摆手叹气。
“我就说皇兄怎么没看出来,原是个不通《红楼》的!”宝铉取笑道,又拿过一本户籍册翻开,“皇兄且看这林家。但凡看过《红楼》的,谁不知林黛玉丧母后孤零零一人就上了京城。林如海死后,她便成了孤女,在贾家受尽欺凌。”
乾隆接过簿册,“这林如海......有二子一女?他夫人原是正二品诰命,去世时也上了折子,朕也看过那折子。王宇鸣莫不是投生成林如海的儿子了?只不知道是哪一个......如今林如海有儿有女,怕是不会叫他们上京了,咱们也不好试探......”
宝铉笑道:“要说也是缘分,他们兄妹三人去岁已上京。只不过那时还在守孝,万事不方便,我只见了见黛玉和玄玉。玄玉尚小,还不知事,应该不是皇兄那位好友。”
“见过了?”
宝铉便将林家兄妹进京诸事说了。
乾隆想着那林赫玉或许事前世好友,也有帮着林家兄妹的意思,便与宝铉出了个主意,给林黛玉过生辰。
“好极,好极!”宝铉自是乐意,略思索了下,便说,“宝铉倒是想到了个寿礼,还得请皇兄一份圣旨。送这个最为合适,便是皇兄也是要道一声好的!”
“你说说。”
“父亲那日与林赫玉说起来京的缘故,那林如海竟是命赫玉参加这年的恩科!想来怕是借口,毕竟他正月里才出了孝,上一年的乡试必是错过了。这会试就在下月,这科必是要错过了。倒不如皇兄想个名头,赐他个举人身份,也好叫他下场一试。若他有幸成了贡士,殿试之时,皇兄也好试探一番!”
故那日黛玉回到荣国府,便有贾达孔前来宣旨。从二品巡盐御史林如海为官清、勤,近闻其子赫玉因守孝未能参加乡试。今岁开恩科,原是为天下士子加恩。林氏赫玉纯孝,特赐举人身份,望其春闱得中,不负朕望!
黛玉喜极,赫玉却颇为无奈。
这春闱有三场,于二月初九、十二、十五日举行。考中者称贡士,头名称会元。这二月十二本是黛玉生辰,自个儿却是不能陪着黛玉了。且原以为要等来年八月再行乡试,如今虽不是毫无准备,到底还需多加努力。
无法,只的交代玄玉好生照顾姐姐,径自温书去了。
而一旁的王夫人与宝钗又是好一番计较。
那王夫人平生一大憾事,便是没个正经诰命。眼瞧着贾政在从五品员外郎的位子上一坐好几十年,便也只想着靠着儿子封个太夫人了。
谁料到贾珠体弱,生生拖到了十四才进了学,未及乡试便去了!宝玉至今也没个功名。虽老爷说了,等宝玉大些便为他纳个监,但那林家小子的可是举人身份!再不必乡试,径直儿的朝着会试去了。不论宝玉也好,哪怕当年珠儿能下场会试,便不是状元,也该有个一甲。自己岂不是早已成了老封君了?
而宝钗虽说被薛天相逐出薛家,心里未尝没有埋怨王氏事情料理的不够干净。
当初见修心去查了府中厨子,母女二人皆道这修心是留不得了。只是这“留不得”也有所不同。王氏只道将修心赶出府便是,这府里既由她二人做主,谁敢不从?修心被赶出去,料也没人敢接济她,或病饿而死或远走他乡,由得她去。宝钗狠辣,凡事不愿留后患,直言要将修心一并毒死。
那王氏不知修心已是得了证据,到底将宝钗劝下了。不料天网恢恢,终是疏而不漏!
宝钗甫至荣国府,便吃了贾母好大一个排头,倒也将倚傍荣国府的心思渐渐熄了。再一思量,自己的父亲是一等忠孝公,胞姐是长公主,以自己的人品才貌,未必不能封个郡主!当务之急,便是同薛家重修旧好!
清早听得一句“往长公主府上去”,恨不能当即上了马车。却叫凤姐三言两语的羞了个够,心中恨不能叫那一行人都给宝铉斥责一番才好!哪知午后捧了一堆的表礼回来不说,傍晚那林家竟有这般的体面。更是恨毒了林黛玉。
三月初一,会试放榜。
黛玉与赫玉一同在梨香院中等的焦急。赫玉见了,也不笑她,只说已命人去贡院外等着,若有了消息,自会报来。
不多时,就见赫玉身边的小厮洗墨冲了进来。
“大爷...恭喜大爷,大爷中了!”
黛玉一时也顾不得仪态,忙问:“可瞧见了,中了几名?”
洗墨一脸懊丧,“贡院门前挤满了看榜的人。小的本在最前边儿,这放榜的人一来,就给挤到后头去了。只瞧见了‘姑苏、林赫玉’,名次应是在前边儿,便再没瞧见别的。小的着急报信,就先跑回来了,墨书还在那头挤着呢!”墨书是林赫玉的另一个小厮。
晌午,墨书还没回府,倒是官府报喜的先到了。
此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