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薛蟠情深立誓言王熙凤亲传驭夫方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听得身后传来的话语声,黛玉忙转身见礼:“长公主。”
宝铉摇头道:“莫非这儿有个文曲星下凡?再看又不像,倒像是天仙!真是此诗只应天上有啊......”
黛玉闻言,飞红了脸儿,嘴里却不依不饶:“长公主莫要自谦。‘情深不寿,慧极必伤’,简简单单八个字,细细思来却别有一番道理在里头。长公主高才!”
“不过拾人牙慧罢了。”宝铉一带而过,“倒是你,可记下了这八个字来?正是说与你听的,可领会了?”
“长公主......”黛玉双眉微蹙,眼角带泪,“黛玉......原也不过就这么一念。既是妄想,往后如何,黛玉省得。”
宝铉盯着黛玉看了半晌,终是忍不住,上前两步伸手轻弹黛玉的额头,“傻丫头。成日里将心事儿闷在心里头,惯会胡思乱想。想了大半日就想出这些个?这下,快要连雪雁都不及了!”
“雪雁?”
“雪雁还比你好些个,好歹还知道开口问一问。”
说着,宝铉转过身,背着手,摇头晃脑道:“也不知道哪家的姑娘,才貌双全,一家有女百家求啊!妄我费尽心思的想给她保个媒,哪知道人家浑不在意!到头来,倒叫她的小丫鬟先晓得了......”说到这里,宝铉猛一转身,促狭的对黛玉一笑,“......晓得了到底是何方神圣,瞧上了她家小姐!”
黛玉闻言,羞红了脸,背过身去不做声。
宝铉紧跟着绕道她面前,继续说:“这人我是带来了。你既不在意,那我撵他回去便是。”
“哎呀,长公主!”雪雁跟着宝铉一同到的,在一旁躲了良久,终是忍不住跑来出来。“雪雁现在可知道了,长公主竟也有这般不正经的时候。咱们姑娘面子嫩,长公主怎么就欺负上了呢!”
“罢了罢了。”宝铉转身离开,还顺带上了雪雁。“你既如此护主,我还是把你带上的好!”
“唉......”见二人就这么撇下自己走了,黛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出声轻唤。
也不知听没听见,宝铉仍是拖着雪雁不放。黛玉正要跟上去,忽然见到斜刺里有个人跌了出来。
那人好容易站稳了,左右一瞧,略有些手足无措:“我...在下薛蟠。”那人拱手一揖,说道。
“这......”黛玉立时明白了。一时想着该避开,一时又禁不住好奇想留下,当真是心如乱麻、不知所措了。
许是天见可怜,到底给黛玉派来个救兵。
“黛玉!”林赫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向二人走了过来。“行了,一块儿去前面的照花亭吧。长公主已经先咱们一步到了。”
“可是瞧见了?”宝铉笑着问薛蟠,转头对黛玉说:“这是我同胞兄长,薛蟠。你瞧瞧有哪里不合意的,好叫他改!”
黛玉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一旁的雪雁直叫唤:“长公主!那可是您亲兄长!怎么跟做买卖似的!”
黛玉忙拉了雪雁一把,又转头问赫玉:“哥哥,这......是否需要回避?”
“咱们家不在意那些个虚礼,长公主今日也没带随侍的人来,不妨事。”林赫玉挥了挥手,说道。“你倒是说说,你可满意?这门亲事可要得?”
“但凭哥哥做主。”
“诶,那行。薛兄弟,我与你原就是朋友,自然知道你的品性。万事都好,只一点,这诗书上的功夫委实差了些!我这妹子又最擅诗书。我只怕,往后没人陪黛玉吟诗作对啊!”
“哥哥虽说不通诗书,但正所谓名师出高徒。往后有黛玉教着,还愁学不好?再说,哥哥最是实心眼儿,还可以逗黛玉开心!若是心眼子多的人,整日里头伤春悲秋的,再神神叨叨的,惹哭了黛玉,还不把你心疼死!”宝铉急忙辩解。
黛玉早已恨不得将头埋下。
这时,薛蟠忽然站起身来,郑重说道:“苍天在上,我薛蟠若得林姑娘为妻,必不叫她流一滴泪!”
林赫玉心知此事算是定下了,却故作不满,“不妥不妥。你一个五大三粗的糙爷们,听说往后还准备从武?不行不行,黛玉性子软,怕是治不了你!”
“什么话!”宝铉一瞪眼,“你过两日送黛玉到长公主府上,我找王熙凤好好教教,定叫你放心!从此再不必瞎操心了!”
“琏二嫂子?教什么?管家之道?”赫玉奇道。“哪家姑娘出门子前没学过,哪里稀奇了!”
黛玉也抬起了头来,一脸疑惑。
“驭夫之道!”宝铉对着林赫玉嫣然一笑,“待日后林大人娶媳妇时,也好叫黛玉来给林夫人讲讲!”
“哎哟喂,笑得我肚儿疼!”王熙凤在长公主府笑的花枝乱颤。
惊的一旁的宝铉、黛玉、雪雁险些跳起来。
平儿早已扑了过去。“唉哟我的好奶奶,您可精心着些。便是天大的笑话,也得小心这肚子呀!可别笑了,看看哪儿疼,要不要请大夫?”
原跟着宝铉身边的宫女,生怕是哪家的眼线,已经被打发了守到门外头去了。这下只有连声嘱咐雪雁,去外头找人请太医。
“可别了。我没事,不过略抻着了,不碍事。”王熙凤急忙摆手。
宝铉挥挥手让雪雁快去,转头对凤姐说:“甭管抻到不抻到,如今你这肚子也有六个月了,需得叫太医看过了,稳妥些才好。再有一个,你在那藏龙卧虎的贾家里头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