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戾看了眼手中的瓷瓶.冷漠的脸上尽是凝重之色.看來秦天榕是愈发的不相信他了.即使这些年來.他一直都很听话.
“她给你的.”浮尘看着那个瓷瓶.陷入了回忆.
那个瓷瓶本很普通.可那上面的花色却很独特.有些像是青釉瓶.事实上却不是.梦轻痕将瓷瓶中的药倒在手里.
一股青香传來.泥色面层上夹着些淡淡的米色痕迹.梦轻痕将手移近鼻尖闻了闻“味道好怪啊.拿近了有股淡淡的麝香味呢.”
原本这句话并沒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浮尘却是一惊.一把夺过梦轻痕手中的药“别闻了.”
如果他记得不错.小时候浮尘在秦天榕的药匣子里见过这个瓷瓶.后來有次他还见秦天榕用过这个瓷瓶.
“戾.你知道张恒的尸体被埋在什么地方的吗.”如果记忆沒有错.当初服用过这药的人就是张恒.
“他的尸体是官府的人在处理的.他们一直沒抓到毒娘子.尸体会不会还在义庄里放着.”梦轻痕思绪一转.首先想到的便是这个可能.虽然张恒死了已有十天有余.可官府的人一向很会处理这样的事.能让尸体在一个月以内都保持完好的原样.
“你想到什么了吗.”秦戾见浮尘难得凝重的脸色.心中有觉得事态有些严重了.
“我如果沒记错.曾经见师父用过这药.所以我必须得检查一下张恒的尸体.最好能找一个仵作.毕竟他对这些会更有研究.”从五年前那件事后.浮尘对秦天榕多少也留了个心眼.尤其昨晚他和梦轻痕才刚见到过秦天榕和楚怜惜在一起.
虽然很不想承认.可很多事情的发展.却让浮尘不得不开始怀疑起秦天榕的所作所为來了.
“仵作.我倒是认识一位.你和戾先去义庄看看张恒的尸体还在不在.我去找他.”梦轻痕边走边说.他很少看到浮尘现在的表情.当然会第一时间解开浮尘心中的疑团.否则浮尘就会一门心思全放在这些事情上.废寝忘食的.
就这样.几人分开行动.秦戾和浮尘先去了岐山南城的义庄.那里地势偏僻.因为是停尸的地方.总会给人感觉阴森森的.十分恐怖.
虽然是白天.这里依旧沒有人出沒.而且在义庄外面几里的地方.竟全都是些坟地.一阵风吹动.就有许多的冥纸到处纷飞.
一座墓碑上还有一只乌鸦停在上面.看到浮尘和秦戾时.便“哇哇”的吼叫两声.然后拍打着翅膀飞走了.
若是晚上.怕是沒有敢來这里吧.远远的.两人就看到了坟地中央的义庄.此时.义庄大门紧闭.大门两旁高高的挂着两个大白灯笼.
浮尘和秦戾两人面面相窥.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一般.
当两人走到大门前时.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浮尘上前想要敲门.却发现大门并未关严实.而是虚开了一条缝.
浮尘回头看了秦戾一眼.随即伸手去推门.手才刚一碰到门.就听见‘吱呀’的一声.那有些沉重的大门便自行的开了.
两人心中更是觉得有些诡异.虽说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也不惊.可这种情况任谁见了都有些心生畏惧的.
更何况.那只乌鸦不知何时.停在了大门的房梁上.伴随着大门开启的声音.又‘哇哇’的叫唤着.
浮尘率先走了进去.秦戾在后面紧跟着.当两人走到院中时.大门又忽然“嘭”的一声.用力的关上了.
两人转身看了一眼那诡异的大门.又回头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都在说着‘小心.’
院中有许多的冥纸随风纷飞.而那只乌鸦也先他们一步飞进了义庄里面.停在了其中一副棺材上.
“有人吗.”通常义庄都会有人看守.秦戾并沒有打算夜半停尸.也不怕秦天榕知道他们來验尸.所以很光明正大的不避讳任何人.
可回应他们的是一片寂静.浮尘顿觉奇怪.因为那只乌鸦一只在那棺材上叫唤着.听得人心里一阵发毛.
“此地处处都透着古怪.小心一点.”秦戾走近浮尘身边低低地说着.
浮尘闻言点了点头.此时空气中传來一阵让人不易察觉的清香.浮尘一把捂住了口鼻.并伸手扯了扯秦戾的衣袖.示意他小心.
秦戾会意浮尘的提醒.也将口鼻捂住.然后往大厅里走去.
过了一会.那股清香便沒了.浮尘微微松开手.四下看了看.却沒有发现任何的不妥.
秦戾和浮尘两人背对着背的站着.两人一句话都沒说.只是时不时的用眼神传递着想要说的话.
大厅里.除了停放着十几副棺材.别的东西几乎沒有.再來就是窗棂边上放着的一张木桌和左边从房梁柱上挂下來的一块白色布幔.那布幔随着从大门窜进來的风.微微飘动着.
这房里无处藏人.所以如果有人藏在这里.那就一定是躲在这些棺材里了.
两人眼神对视了一会.决定上前查看一番.那只乌鸦此时已停在了另一边的窗棂上.睁着一双大眼.看着浮尘和秦戾两人.
秦戾才刚上前两步.大门又一次被人推开.传來‘吱呀’的声音.浮尘回头一看.发现是梦轻痕和一名老者.
当他们两人走进來时.大门也如同先前那般.又自行关上了.随着大门一开.一关的动作.一股强风窜进來.吹动着地上的冥纸.
梦轻痕有些浮躁的挥舞了几次手.嘴里嘟囔了一句‘切.’
老者根在他伸后.倒是显得十分的镇定.毕竟仵作.对于义庄可是熟悉得很.來这种地方也可谓是家常便饭了.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老者背着一个木匣子.在梦轻痕前面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