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班长!你说这个扁扁平平的东西真有那么厉害?一脚踩上去它就能从地里飞起来?然后弄倒一片人?”小号手趴在一个刚刚挖好的土坑旁边,面带疑惑的朝身旁一个四十多岁,脸上满是皱褶的黑瘦汉子问道。
“那还用说!你没听刚才大胡子讲,这家伙可是厉害的紧!你小心着点!一会我往下放的时候你可千万别急着拔那根横棍啊!弄不好可是会爆炸的!”被称作老班长的那个黑瘦汉子一边小心翼翼的捧着手中那枚“s”型弹跳地雷缓缓朝土坑里面放下去,一边朝小号手嘟囔着。
“放心!老班长!那个不叫横棍,叫安全针!大胡子连长讲的时候我听得可仔细呢!这回要是小鬼子再敢来,保准让他们有来无回!”小号手在老班长放好那枚“s”型弹跳地雷之后,用两只手缓缓拔出了插在地雷顶部的安全针,然后才得意洋洋的从地上爬起来,将挂在身上的军号正了正,又换了个地方继续蹲着挖起坑来。
看着士兵们热火朝天的在龙王庙到平汉铁路桥之间的各处要点埋设着“s”型弹跳地雷,孙不易的眼中闪过一道厉芒。
在抵达北平前,自己就曾经反复研究过宛平县城以北的地型。因为自己清楚的知道,在1937年7月7ri开始的平津抗战中,最先爆发激烈战斗的地点实际上并不是宛平县城南门外的卢沟桥,而是宛平县城以北,那座横跨在永定河上的平汉铁路桥!
从丰台出发的ri军首先攻击的目标就是驻守在平汉铁路桥和桥北两百米外龙王庙的二一九团三营十一连。
而后从宛平县城出发的二十九军增援部队随即与ri军在平汉铁路桥上展开了殊死搏斗,为了争夺这座铁路桥的控制权昼夜厮杀。在这场战斗中,双方都损失惨重、死伤枕籍。
由于平汉铁路桥和与其临近的龙王庙周围均属于典型的平原地貌,无险可守,所以这就给在人数和装备上都处于劣势的中国守军在阻击ri军进攻的过程中造成了极大的困难和伤亡。
因此,孙不易才特意在基地的仓库中选择了这款有着‘沉默的哨兵’之称的德制“s”型弹跳地雷作为在平原地区坚守阵地的助臂!
就在孙不易被佟麟阁副军长从南苑派往卢沟桥的同时,基地也按照原定计划直接将这批“s”型弹跳地雷传送到了平汉铁路桥附近。这也就是那些装满“s”型弹跳地雷的铁箱为何会出现在平汉铁路旁那个废弃砖窑中的原因。
这次从基地传送过来的两百枚“i.35型和i.44型。之所以这样作,主要的目地就是为了测试这两种地雷的作战效能到底哪一种更为优秀。而被证明更为优秀的那款型号,将会在之后上海市区内的城市防御战中扮演一个重要的角se,‘诡雷’!
所以在孙不易教给二一九团三营十一连的士兵们如何安置“s”型弹跳地雷时,专门设置了压发、绊网和电子引信三种不同的触发模式。在龙王庙阵地周围的滩涂、河堤、以及平汉铁路桥上都进行了埋设。
孙不易相信,当这两百枚“s”型弹跳地雷里安装的七万两千颗钢珠,在夜幕之中被以致命的速度向四周水平she出时,没有任何一支部队可以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
“学生娃!你带来的这个弹跳地雷可真是个好东西啊!”连长大胡子眉飞se舞的走到孙不易身旁,拍了拍孙不易的肩膀,“有了这东西,就是一次来上几百个鬼子,也不够老子收拾的!”
“连长”孙不易将头凑到大胡子的耳边低声说道,“晚上能不能借给我三十名士兵,外加连部那辆专属马车用用?”
“干啥用?”大胡子挑了挑脸上那两道剑眉,眼中露出一抹狐疑之se。
“扒火车!”
“.....................”
1937年7月3ri晚21时18分
“学生娃!你还来真的啊?”换了一身便装的大胡子站在平汉铁路的路基旁,看着孙不易手握一根两拳多粗的大铁棍跃跃yu试的样子有些发呆。
“今晚这趟火车上有我最后一件从上海德国洋行里订购的货物,连长,你说我是不是来真的?”孙不易朝大胡子呲了呲牙,洁白的牙齿在月se的映衬下微微泛起一丝银白se的光亮。
“我说你是怎么把那么多弹跳地雷运到这里的呢!”大胡子的脸上顿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那弹跳地雷别看个头小,我一掂量,一个足有八斤重!两百个就是一千六百斤的分量!原来你都是靠着从武汉发过来的火车运到这里的!”
“没错!我的朋友是上海青帮虎吼堂的堂主,他把我从上海德国洋行里买到的东西用青帮的货船运抵武汉,再从武汉送上开往北平的火车。只不过因为没有买票,所以就只好在这里提前下车了!”孙不易朝大胡子露出了一个颇为无奈的笑容。
这套说辞孙不易是早就想好的,毕竟上百公斤的物资就算你买得到,也很难运到上千公里之外的地方去。特别是孙不易最后准备加强给十一连的这款装备,更是不能让其出现的过于匪夷所思。
随着远处传来机车的轰鸣声,一列火车正朝着孙不易和大胡子一行人所在的位置开了过来。当列车驶过孙不易身边时,孙不易一个箭步冲到一节货运车厢门前,一棍子下去便将车厢外面的铁锁敲断。随后孙不易飞快的扒开车厢的铁门,一跃而入。
站在车厢内的孙不易第一时间便启动了手腕上那块机械表的定位装置,随后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