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闻言脸上一红,羞愧的低下了头。
凤荔无惧的盯着夏天,冷笑道:“此事与荆楚无关,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放过我,是我逼荆楚带我走的。”
“哦?是这样!”
“不!”荆楚有些急切,“是属下欲带凤荔离开,不关她的事。”
夏天看了看他们,笑得意味深长,“我竟不知你们二人如此关心对方。”
荆楚还未听明白,凤荔却已然火了。“你胡说什么!这辈子,我生是大公子的人死亦是大公子的鬼,绝不会与他人有任何沾惹。”荆楚这才恍然,一张脸红得更为彻底,也急忙撇清道:“属下对凤荔绝无任何非分之想,只是念在她对大公子一片痴心,才不忍她……”他忽然住了口,似是不知该如何措辞,想了想,还是跪了下去,请求道:“属下自知有罪,不敢为自己辩解。但凤荔从前一直服侍在四小姐的身边,还望四小姐能网开一面,她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做出如此的糊涂事来。”
“她糊涂?我看她精明得很!”夏天不以为然的转向凤荔,“说吧,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要为大公子报仇。”
夏天挑眉,“怎么说?”
无所谓的扯了扯嘴角,凤荔并未打算隐瞒,“我要让闽君侯发兵攻打京城杀了袁龙骐,而能说服殿下的人只有柏雅绮,更何况柏博术的手中还握有兵权。柏雅绮最忌讳的就是你,若是我能帮她除掉你,便更能得她的信任,即便是柏博术也会记得我的功劳,这些都会成为我日后的筹码。而且我知道,无论是少夫人还是我都不是大公子心上的人,只有你到九泉之下去陪他,他才会开心快乐。无论如何,你死了都是两全其美。”
凤荔一席话毕,一旁的燎脸色已变得极为难看,就连荆楚也不禁皱起了眉,唯有夏天看上去似是一点儿都不介意,还点了点头,“你说得倒是不错,只可惜你犯了几个致命的错误,所以注定无法成功。”
“错误?”凤荔怔了下,好奇的问。“什么错误?”
“其实你若是想要杀我根本不必这么麻烦,只需告诉柏雅绮或柏博术我是夏天——昔日的帝后,自然会有人动手。只是你怕因此而暴露你自己真实的身份——一个流徙千里半途潜逃的囚犯,所以这条捷径你只能看着却走不得。而你又太想讨好柏博术,所以非要费尽周折的把我送到他的手上而不是在摇光殿里直接动手,也正因为如此才给了我逃生的时间与机会。这些还不算,你最大的错误是不该再让荆楚来刺杀我,第一次他没认出我是侥幸,可是这种好运气不可能永远都跟着你。即便有柏雅绮护着你,可她护得了你一时护得了你一世?”
凤荔怔怔的听着,终了,不免有些懊悔与沮丧,“你说得没错,当日真该在摇光殿里便杀了你。”
夏天眯了眯眼睛,眸中极快的闪过一抹杀气,肋下疼痛难当,也只能慢慢调整着呼吸极力的忍耐,斜睨间她发现燎眼中氤氲的盛怒,心中一松,她反倒释然了。慵懒的一笑,她缓缓地道:“后悔也没有用,因为你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凤荔脸上一白,虽故作镇静,可颤抖的嘴唇仍出卖了她此刻的恐惧与紧张。
“请四小姐开恩,饶过凤荔这一次。”荆楚还跪在地上。
“小姐!”见夏天似有犹豫之意,燎忍不住开口。若是再放过凤荔,日后的麻烦恐怕会更多更大。
瞥了他一眼,她也不理凤荔,只对荆楚道:“凤荔的生死不在我,而在你。”
“啊?”荆楚有些傻眼。
夏天微微一笑,一字一顿地道:“若要她活,需用一人来换。”
天枢殿里袁龙桀正与辅相丰书堂、中书令李昱、右都尉冯元吉等若干大臣商议政事,时近午膳,忽闻羽夫人求见,众人自是诧异不已,就连袁龙桀也没有料到。且不说她还在病中,就是平常这天枢殿也不是后宫妃夫人轻易可来之处。
袁龙桀想了想,对进来禀报的太监道:“告诉她,若无急事本侯议事完毕再去摇光殿看她。”
太监答应着去了。
右都尉冯元吉为人粗豪,性情直爽,见此不禁大喇喇笑道:“都是臣等耽搁了殿下,想必羽夫人是等不及了才来寻殿下的。”此话说得直白,袁龙桀面上微微一红,在场众臣也皆假装着不曾听见。
“咳!”遮掩的清了清嗓子,袁龙桀正待说话,谁知有人比他更快。“冯大人真会说笑!”这声音清越娇柔,众人听闻都忍不住循声望去。
衣袂翩然若比仙,fēng_liú妖娇惹人怜。夏天带着一众宫女款款走近,飘飘下拜。“遥羽参见殿下。”
“起来吧。”袁龙桀敛了敛神,问道:“可是有何急事?”
“没错,臣妾至此确是为了人生第一大事。”夏天缓缓起身,嫣然笑道。
丰书堂不由得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身后宫女们手上托着的盅碗,心中已然明了,不禁微微一笑。
夏天回身从一宫女手中接过一盅参汤亲自捧到袁龙桀的跟前,笑道:“殿下的身子康健便是遥羽人生的第一等大事了。此时已近午时,殿下与众位大人当真辛苦,遥羽特备了一些汤水,殿下与众位大人稍用一些,一则暖胃二则提神。”
见宫女将一盅热气腾腾的参汤放在自己的桌上,冯元吉不禁讶异的瞪大了眼睛。在宫中用膳虽不是第一次,但还是第一次在议事时有妃夫人亲自送来汤水。凑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