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许攸许子远。此人颇有孤傲,没想到他也竟然也来了!”袁谭颇有些意外。顺着吕义的目光看见许攸,不由也楞了一下。
吕义更加觉得奇怪,扯住要走过去的袁谭,问道:“大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通过袁谭的古怪举止,吕义隐隐的猜到,恐怕许攸对自己的态度与面前的大公子有关。
袁谭的脸se微微有些尴尬,看了看周围。周围的士人都在彼此寒暄,没有人主意到这边,于是低声道:“实不相瞒,我与子诚来之前,曾写信告诉支持我的士人,希望他们能够过来见你一面,只是我没有想到,会惊动这个许攸….”
士人最注重各自的身份。袁谭过来邺城,虽然会有人过来接风,但绝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盛况。
之所以这一次如此隆重,完全是袁谭提前写信告知了吕义投靠青州的消息。吕布当世虎狼,名震天下,武勇为当世第一。
虽然吕义不是吕布,但借着吕布的余威,依然令渴望在军中施加影响的士人们振奋莫名。所以,一听到吕义要前来邺城,才会有如此多的士人过来观瞧。
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吕义真有些哭笑不得。他知道袁谭这么做,是出于拉拢自己的目的,为了表明对自己的看重,所以才会让这么多人来迎接自己。
只可惜,汝颍派的士人虽然支持袁谭,但似乎并不是所有人的汝颍士人都完全倾向于袁谭。
比如不远处的许攸,他虽然也是汝颍派的重要人物,却更是袁绍的心腹,可以超然物外,不用太顾忌袁谭。
反倒是袁谭要倒过来讨好许攸。
“河北的水,果然浑的很!”吕义皱了皱眉头。暗道难怪很多惊世大才宁肯跟着曹cao白手起家,也不愿意投靠河北。
许攸的到来,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纷纷上前,与他攀谈。
许攸身材瘦削,眼睛却很有神。面临涌向他的士人,表情舒缓而从容,淡然又孤傲。寥寥几句言语,就把话题引到了诗文上去。
众多名士引经据典,满嘴都是之乎者也。几乎把吕义完全遗忘在了脑后。
对于此,吕义只是冷眼旁观,尽管生气,却没有表现出来。他知道,自己在许攸这等名士眼里,终究只是一个粗鲁的武夫,
在自认为高人一等的士人眼中,他们是不屑于跟一个武人攀谈的。
跪坐在事先准备好了坐席之上,有下人捧来新烫好的酒水。吕义脸se淡然,端起青铜的三足酒觞自斟自饮。
此时的他,自觉地忽略的身旁众多士人的高谈阔论。半眯着眼睛,细细品味杯中美酒。、
能够用华贵的丝绸来做步障的世家,准备的美酒,自然不会太差。事实上,吕义只是轻抿了一口,就觉得满口留香,舌底生津,有了一丝陶然的醉意。
正在与人攀谈的许攸顿时轻咦了一声。似乎发现了吕义的不同。觉得有些惊讶。武人总是暴躁的,许攸原本以为,他的故意怠慢,吕义就是不气的暴跳如雷,也会脸se难看。
全然没有想到,吕义的表现,会是这样的云淡风轻,卓尔不群。
“此人,倒有些令人难以捉摸!”辛毗惊疑的看了吕义一眼,低声对自己兄弟辛言道。
“不过是个粗鄙的武人罢了,吕布都已经战死,小小孺子,还能翻起什么风浪?”许攸脸se不屑,他听到了辛毗的话,忍不住冷笑着打断。
辛毗脸se一沉,恼恨许攸偷听了他的话。张嘴就要嘲讽几句。辛评却拉住了他的衣衫摇头摆手,示意不要跟许攸一般见识。
这一切,都被吕义尽收眼底。虽然不知道那几人再说什么。但他分明看到了辛家兄弟的脸上有了一丝愠怒。
“河北的争斗果然无处不在,连汝颍派的内部,似乎都有争端!”吕义心中冷笑不已。凉亭里,一部分士人在围着袁谭谈笑,一部分士人正与许攸攀谈。
看样子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吕义的心中却不耐烦。他不想插嘴,去讨论士人的对话索xing一手提酒壶,一手拿酒觞,打算走出凉亭,回到军卒中间,那里,才是他的世界。
士人的聚会很是ziyou,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有一种洒脱。很多人见过袁谭,也是三三两两,结伴在四周闲逛,或者即兴作文,或吟哦高歌,不一而足。
也有xing子清高的人,与吕义一般,独自抱着酒壶,在远处开怀痛饮。有一种豪迈。吕义走出去,并没有引起大家的关注。
只是,汝颍派的士人不会去关心一个武夫在干什么,并不代表有人会不关注吕义的动静。
步障的尽头,甄俨正气势汹汹,跟着一群人大步走过来。他原本是要直接闯进凉亭去,忽然瞥见走出来的吕义。
甄俨眼睛一亮,随即咬牙切齿。对身边一个人说道:“三公子,你看,那人就是吕义!”
“来者不善啊!”吕义也发现了甄俨。在北海城中,甄俨曾经三番五次的想要讨要那张婚书,都被吕义推脱掉。
甄俨知道光是凭借自己是无法让自己松口,这些人,恐怕是他请过来对付自己的帮手。
吕义很jing觉,他虽然对甄家不怎么放在眼里。但他也时刻提防着甄家的暗算。毕竟自己把甄俨坑的太惨,甄家不可能会忍得下这口气。
“你就是吕义?三公子让你过去见他!”有人走到了吕义身边,这是一个身体jing壮的大汉,身高八尺,满脸的横肉,正恶形恶状的瞪着吕义。浑身透着一股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