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军四面溃散,朝着山野中逃窜。更多的黑山军,却是还想逃回自己的老营,据险而守。
见此,吕义只是冷笑。
钢刀一指,还在四处狂杀的狼骑兵瞬间聚拢在他身边。随后,一道钢铁的洪流,紧紧的跟在大群的黑山军背后,发动了最后的冲锋。
轰轰轰…..
数千身穿重甲的骑兵全力冲锋,这片天地都似在剧烈的摇晃。铁蹄在大地在不断的践踏,如同一声声最猛烈的战鼓在击打。
“快逃啊,并州军杀上来了!”
无数黑山军在哭嚎,亲耳听着身后不断的逼近的马蹄声,很多人的神经瞬间就是崩断了。
有人大笑,面目狰狞,眼看着并州军要赶尽杀绝,很多人干脆反身接战,要进行最后一搏,绝望中疯狂。
“我投降,投降了!”
也有黑山军的士卒,吓得屁滚尿流,眼看着就要被骑兵追上,索xing跪了下去,高举着武器,希望能够逃过一命。
但,面对这一切,冲刺中的并州军毫不理会。
轰隆!
最前方的狼骑兵追赶上了溃兵,戟林带血,刺到了无数想要抵抗的黑山军。随后铁蹄抬起,咔嚓,咔嚓,从倒地的黑山军身上,直接就是碾压而过。
铁蹄无情,每一次落下,大地都要震颤,飞溅起无数的血浪,狼骑兵所过之处,大地染血,血肉成泥!
最终,稍微聚拢的黑山军彻底的崩溃了,再也不敢朝着自家的军营跑去,他们主动避开了那里,丢掉身上所能丢掉的一切负重,翻山越岭,爬树跳河,一部分人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另一部分黑山军,却是被铁蹄碾压着,驱赶着,拼命的朝着自家的营寨冲了过去。
黑山军守营的军卒,瞬间就是大乱。他们想要抵抗。
但,外面为了活命的黑山军,都是拼命的朝着营门冲来,只是略微一迟疑,营门已经被大量的溃兵冲开。
让进了袍泽的同时,也惹来一群凶戾群狼。
杀!
大杀!
吕义讨厌这群以杀人为乐的黑山军,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任何招降的军令。入营的狼骑兵,自然不会手软,挥动铁戟,在军营中肆意的砍杀。
数个时辰后,残月高悬,黑山军的军营之内,才渐渐的安静下来,只有满地的残尸,还有两千狼骑兵略显粗重的喘息声。
“噗~”
一刀砍死最后一个还在挣扎的敌军,吕义收刀而立,忽然回首,望向了辕门之外,就见到从毛城直到黑山军军营的这段道路上,大地鲜红,布满了鲜血,断骨,残肢,还有无数破碎的兵甲……
“呕!”
吕义身旁,夏侯德苍白着脸,看着这段恐怖血腥的路,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他虽是武将,也经历过几次战阵,但如此恐怖的场景,却是生平仅见。
这是一段用血肉铺就的路,是鲜血与尸骨的堆积。此时此刻,夏侯德才明白,一场战争,到底有着多么的残酷。
“你可要考虑清楚了,跟着我们,这样的场面,绝不只有一次!我不会因为你的身份特殊,就对你特别照顾!”
吕义走夏侯德身边,冷冷的说道。
“别小看人!总有一天,我会立下足够的功劳,堂堂正正,从并州军中走出去!”夏侯德冷哼了一声,用手擦去嘴角的残渍,昂着头说道。
随即,他再不理会吕义,策马远去,回到了狼骑兵的中间。
“是个倔强的小子!”
张辽走了过来,笑着插言道。他浑身都是血污,近乎一个血人,坐下的马王同样好不了多少,浑身都是鲜血,吐着舌头,喘着粗气,透出一种疲惫。
吕义看了一眼马王,随即又看了看附近的狼骑兵,尽管大家依然斗志高昂,到底狂奔了许久,哪怕有着双马轮换,大战一场之后,马力几乎已经耗尽。
“传令,收兵,我们回毛城!”
吕义想了想,没有在对溃逃的黑山军进一步剿杀。而是选择带着兵马,前往毛城,准备好生的休整一番。
即使暴戾的乌云驹,此时也是老实了许多,放缓了速度,小跑着朝着毛城奔去。
毛城,袁军的旗帜依旧在。
发动了全城之力,城中的守军总算是把入城的守尹楷,更是擦了把脸上血水,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
只是,当他看向城外,缓缓接近的并州军,尹楷的脸上,却是露出一丝复杂之se。
“大人,看,是我们的援军,他们似乎杀败了黑山军,我这就去下令打开城门!”城头上,有守军眼尖,发现了靠近最前方的苍狼旗,发出了一阵欢呼。
城头上,正在收敛尸体的百姓,也个个热泪盈眶,争相涌到女墙边上,好奇的朝着外面观看,
这让尹楷眉头一跳,继而,冷冷的哼了一声,沉声喝道:“城墙重地,还大声喧哗,成何体统!来人,把这些人都打发回家!”
“诺!”有士卒上前,客气的请百姓下城去。百姓不敢违抗,只能无奈的走了下去。
尹楷顿时冷冷一笑,整了整衣衫,大步走到女墙旁边,手扶着垛堞,大声喝道:“前军止步,城下何人,报上名来!”
“我乃奋威将军,吕义,奉命前来驻守毛城!尹大人,还请打开城门!”
吕义越众而出,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这个尹楷,搞什么名堂,明知道自己是援军,还多此一问。
“原来是吕将军,失敬,失敬!”尹楷微微一笑,一脸的从容之se。只是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