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县尉,不论如何,这可是个压住卢家、尹家的机会。”杜致欣把头凑近了些,道:“要想做事,不心狠手辣怎行?”
李瑕似觉有些好笑,道:“杜掌柜放心吧,我有分寸。”
“那就拜托李县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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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致欣走后,韩承绪抚须笑道:“这人竟还来教阿郎要心狠手辣。”
“韩老觉得人是谁杀的?”
“不论是哪方人,都不太可能杀一个小小的私盐贩子。房主簿、蒋先生,或是卢家、尹家,皆没理由这般做。”
“查清楚再说吧。”
“尽是这些琐碎小事要阿郎操心。”韩承绪道:“我认为阿郎不该亲自见杜致欣。私盐之事也不该由阿郎亲自处理。万一真的有人查起来,难免麻烦。”
“我明白,但不知还能交给谁。”李瑕道。
他身边如韩承绪父子这样能信得过的聪明人还是太少了。
“我为阿郎引见一人如何?”
“谁?”
“严云云。”
李瑕想了想,问道:“她行吗?”
韩承绪道:“这女子毁了容貌,怕是去不了临安当妈妈了,往后也没别的出路。我与她聊过,她有心计,能写会算,也见多识广,是个可用之人。”
“可靠?”
韩承绪捻着花白的胡须,叹息道:“她过往或许心气躁,这次吃了个大亏,该是不大相同了,阿郎若信得过我的眼光,我打算收她为义女。”
“义女……”
“是啊,这办法我还是和江县令学来的。”
韩承绪活到六十岁,有些人情世故,比李瑕、韩祈安更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