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际驱驰
符咒师大人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再追问,只是轻轻抱着我没动。
见符咒师大人没说没动,我渐渐觉得安心下来。刚刚苏醒,我精力实在有限,艰难地说:“大人,你手上的伤……要不要包扎一下?”
符咒师大人轻轻笑道:“不妨事,止了血,我打会坐就好了。”
符咒师大人就那样轻轻抱着我,感受着从他身体上传到我身体上的心跳温度,我渐渐地又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困倦地睡了过去,那样安心,那样满足。
在我睡过去以前,依稀听见符咒师大人说:“你有没有听过一个传说,符咒师的血是最滋补身体的药,比九转金丹更有灵效,而且喝过符咒师血的人会……”
我觉得是符咒师大人在说笑话,我绝对不会相信谁的血会是滋补灵药,只要有点常识的人就知道。
后面的话我没有听清楚便昏睡了过去,我在昏睡过去前,喃喃地说:“大人的笑话一点不好笑。”
我再次醒来时,还偎在符咒师大人怀里,我身上盖着符咒师的法袍。我一动弹,就听见符咒师大人说:“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睡了一觉,感觉人清醒了很多,也没有昨天那么虚弱了。我试着想站起来,竟然真的就站了起来,又试着走了几步,虽然感觉脚下有些轻软虚浮,但显然已无大碍。
我回头望了一下符咒师大人,大吃一惊:符咒师大人一脸的疲惫与苍白,神色憔悴萎顿不已。身上只穿了件月白色的中衣。我叫道:“大人!”我想冲过去,扯下犹自盖在我身上的法袍给符咒师大人披上,这天寒地冻的,符咒师没有法袍护体,只穿一件中衣怎成?
不曾想,我脚下虚浮,只跨出一步,便一个踉跄,一头向符咒师大人栽了过去。
符咒师大人抢着站起来,扶住我,笑道:“都成年了,还跟小孩子似的。”
我心里抗议:人家只是伤后虚弱,跟小不小孩子毛关系呀!
符咒师大人扶住我后,并没有放开我,而是凝视着我说:“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答应我,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易死。”
我不好意思地垂下头,赶紧申明:“没想死,只是……失误了。”唉,弄巧成拙,糗大了。
我垂着头,便看见符咒师大人垂在身边的手,腕上伤痕累累,有些伤已经愈合落痂,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最新的伤口也已经结痂,痂皮已经转为黑红色。符咒师大人不是才割腕滴血喂我吗?怎么我只睡了一觉,他腕上的伤就能结上黑红色的痂?那绝对不是正常人伤口愈合的速度。
符咒师大人伸手挑起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脸,凝视我说:“阿强,我要你答应我,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易死去!”他说这句话时,脸上没有一点笑意,神情是那么郑重,眼眸里盛满忧伤的碎光。除了忧伤和郑重,他神色间仿佛还带着一点热切,那是什么呢?我分辩不出来,却让我觉得心跳。
我郑重承诺:“是的,大人。”
从那一刻起,我的生命不再只属于自己。
当我回到学校的时候,校园轰动了:我整整失踪了五天,五天后我居然活着出现了。
初二的时候,跟我住一屋的同学回到武学院,发现我没在学院,初三那天上报了武学院。武学院高度重视,派人四处打探查访。
初四时才从赵夫人嘴里得知,我大年夜过后,向千狐岭方向去了。武学院当即请求青州司鼎派出捕快,民兵和乡勇再加武学院里已经回来的学生,对千狐岭进行了地毯似搜索,在千狐岭深处找到了我的血迹斑斑的冷月清风钩。同时也发现了那只被我杀死的风鼬头目。
一时间,我大年夜独上千狐岭,替死难同学报仇的侠义之举传遍了整个学院。
虽然并没有找到我的尸体,初五那天,校方还是确认了我的死亡,并正式通知了我妈和阿娇,来处理我的身后事宜。
死亡通知函刚从驿站发出,我就活着回来了!
我回到通铺,一头倒在床上。同屋的人把别人关在门外,他们自己来八卦我:“阿强,这些天你上那去了?我们好担心你!”
“阿强,我看你受伤不轻,你到哪儿去养的伤?”
“阿强,说一说你怎么大战风鼬头目的?那可是风鼬头目呢!咱学校就没有几个人能杀得死它。”
……
我说:“符咒师大人救了我。”
“那个冰雕一样的家伙,会救你?!”他们全是一脸惊掉下巴的表情。
我也觉得很奇怪:冰雕是什么东西?
“这个不要乱传啊,冰雕就是符咒师大人。”其中一个人说道:“对大人不太恭敬,不过他确实很冷!”
“嗯嗯。”另一人深表同情:“老实说,如果不是为了从符咒师大人那里拿到几个零花钱,我宁愿一辈子都不要看见他,更别提搭理他了!他瞅我一眼,我觉得心都凉了。”
“你只是觉得心凉了,当他看向我时,我觉得一直冷到骨髓里去了,简直不是人!”
前一人总结道:“符咒师整个就是一冰雕,用万年玄冰雕成的冰雕,还浑身冒着寒气,‘咔嚓’‘咔嚓’不停掉着冰渣的冰雕!”
这也形容得太具体了。想是他们四个曾讨论过符咒师大人,口径相当的一致。只是私底下给符咒师大人取外号,对符咒师大人实是大不敬,所以不忘了提醒我保密。
“阿强,别开玩笑了,我估计,就算你死在那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