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心情不好,陆黎诗一上马车就闭目养神,谁也不理,就连吴长卿上车想和她说关于迷香的事都被信儿用眼神给制止了,于此,一车人就那么一路无话的回了万荣居。
进了家门,机灵的信儿赶紧去烧要给陆逸卓泡药澡的水,阿忠的伤最轻,把陆逸卓给背进屋以后就去帮忙烧柴火了,吴长卿负责准备药材和给银针消毒,陆黎诗则是回屋去拿给陆逸卓换洗的衣服,至于司徒,他的左手被树枝划了不少深浅不一的伤口,右手又因那会抓着陆逸卓不放造成了拉伤,就被陆黎诗勒令回房呆着不许出来了。
再到水烧好了,吴长卿并着阿忠一起扶陆逸卓进木桶泡药,又担心他闹腾,就留阿忠在里面帮忙打下手,瞧着这里没她们女子能帮忙的事了,信儿就做晚膳去了,陆黎诗的话就拿着吴长卿备在她房里的医药箱去找司徒了。
“叩叩叩!”
“稍等。”司徒刚刚把衣裳脱掉准备检查身上的伤,突然听到有人敲门,无法,只能重新穿好衣服去开门。
开门看到是陆黎诗,他知道她是为什么来,他本来想婉转的表示房里有药,他可以自己来,可又瞧见她脸上那阴郁的表情,犹豫了片刻还是侧开身子让她进来了。
陆黎诗发现他的衣领扣子没来得及扣好,瞪了他一眼才摇头道:“把上衣脱了吧。”
司徒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看向她,也是在看到她已经低头开始翻药箱了才会晤,继而略带尴尬的假咳了一声,“那个,我自己来就好,不敢劳小姐动手。”
陆黎诗也不抬头,继续一边取要用的东西,一边说道:“哪那么多废话?要不是看着你救了我阿爹的份上,我才不会管你这个把我的话当耳边风的家伙呢,赶紧脱!”
司徒理亏,又沉默了会才道:“可这样怕是不妥吧?”
他承认自己没听她的话,但他的出发点也是为了救人不是?而话又说回来,且不论他们男女有别,就以她如今和主子之间的关系来说,如果让主子知道了这事,肯定会扒了他的一层皮下来。
陆黎诗快被这古人的破规矩给烦死了,似发泄般的将刚刚拿出来的剪子又给扔回了医药箱里,“我说你一个大男人,又是个习武之人,怎么搞得比女人还事多?你是怕被你主子知道了会笑话你是吗?哈,你猜对了,我就是要让你心存顾虑,免得你什么事都和他说!怎么着,还是不脱是吗?那我可自己动手了哦?”
这话真把司徒给惊到了,条件发射的退后了一步不说,居然还无意识的揪住了自己的衣领。
凭借这半年多的相处,他深知她一个绝对不按正常路数出招的主,还言出必行,睚眦必报,哎,若是自己脱还能解释的清,可若是被她脱,那真是跳到深潭里也洗不清了。
陆黎诗看着这幅模样的司徒,忍了半天终是忍不住嗤笑出声,“行了行了,这事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再有第三人知道,赶紧脱吧,趁着阿忠他们过来之前,早点上好药早点完事。”
听到这话,司徒也不好再说什么,又看了她一眼便把上衣给解开了,但还是有所顾虑,就只拉下了一半,另一半还挂着肩头。
陆黎诗扯了扯嘴角,也没多话,见前面没有什么伤,就用手绕了个圈,示意司徒背对着她,司徒这会挺老实,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看到他背后,胳膊上一条又一条交错着的红痕,陆黎诗终是忍不住吐槽道:“我说你挺有本事啊,身上伤成这样,衣服上怎么不见划破?莫非你们习武之人都有这项技能?倒是省布料钱了。”
司徒无语,瞥了眼放在床头那件换下来的破衣烂衫,突然有些后悔应该把它藏得严实点的。
陆黎诗摇了摇头,“我先给你洗伤口,可能会有些染,不过想你也不会喊疼了。”
片刻后,看到司徒的身子突然变得僵硬了,而且他的手还无意识的攥紧了衣服,陆黎诗勾了勾嘴角,偏偏故作抱歉道:“哎呀,我拿错了药水,这不是洗伤口用的,是长卿泡得蒜瓣药酒,专门用来对付蚊虫叮咬的,很疼吧?哎呀,你忍着些,我这就给你洗掉。”
哼,疼就对了,谁叫他不听她的话,不疼不长记性!
司徒再次无语,想了想自己身子左半边更多的伤痕,还是觉得很庆幸的。
结果,不多会又听陆黎诗惊呼道:“哎呀,我好像又拿错了,这瓶是长卿泡的红花油,会不会很烫呀?你再忍忍,再忍忍,这次保准不会拿错!”
小样,挺能忍是吧?那她就让他多受受女人的软刀子。
这次司徒额上的汗都溢了出来,默默的吞了吞口水,还是很坚强的没有发生半点声音。
刚刚是染,接着又是烫,其实这和炸鱼的时候,剖开表皮是差不多的意思吧?她……下手会不会太狠了一点?
毕竟还是在意他身上的伤的,陆黎诗见已经“教训”过了,也就不再继续,快速的洗完伤口后就拿吴长卿秘制的药膏一点点的用指腹涂抹在上面,想来应该能缓解他的不适,因为她的伤就是擦的这药,反正她是觉得很清凉,对消肿消炎愈合伤口效果都不错,谁想司徒擦了这药后身子竟崩得更紧了。
陆黎诗微微皱眉,“怎么,这药不管用么?应该不会呀,我擦这药的时候挺好的呀,长卿也说这药膏就是用来治疗外伤的呀,好像对擦伤效果最好。”
司徒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这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