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蔚然很细致的冾着茶,那么小的一个杯子,看她那样似乎能品出琼浆玉液的情致来,也算是一种超脱凡人的心境了。。老子从来没见过她这样,静静的,气定神闲,不了解的人肯定会以为她的个人修养极其深厚。只有老子知道,她发起飙来连佛祖tm都拦不住。
“你家老爷子身体还好!”慧果又给她续上一杯,还是没给老子倒的意思。
擦,这老秃驴居然认识外公,老子完全糊涂了,我们家和他到底有什么渊源呢!
“托您的福,身体还好,就是年岁大了,难免有些小毛病。”
“呵呵,人生老病死,正常的天道循环,保持良好的心态就成,现在小孤独也大了,老爷子也该知足常乐才是。”
“弟子受教了,您的话弟子一定带到……只是,”夏蔚然说着,扭头看了我一眼,“孤独这孩子实在是业障太深,他现在也研究生毕业了,不知是否有幸能在大师门下修行几年?”
擦,这话震得老子耳朵发麻,老妈,你真打算送你唯一的亲儿子出家当和尚啊?老子有什么业障,这二十多年过得好好的,身体倍棒,吃饭嘛香,要不是你这脾气,老子过得可能还会更好些。
我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大和尚,用几十万吨级的意念默念道,千万别答应千万别答应。如果这不开窍的老家伙真要答应,我就只得告诉她研究生毕业证没拿到,被学校赶出来了,不过不知道有没有用,目前的情形很明显,夏蔚然和老和尚关系非同一般,有这么强硬的后台要将老子硬塞进去肯定没什么难度,既然老和尚这么入世,尘世间的那些拉关系走后门的规则在这里估计也同样适用。
慧果并没看我,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憋一下,低眉顺眼的喝了口茶道,“呵呵,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与佛有缘但未必非得待在空门,很多事强求不来的。”
我暗暗松了口气,还好你这大和尚识相,要是今i真答应了,老子保证从明天开始这里肯定鸡犬不宁。
夏蔚然听了后便不再说话,两人对着继续喝茶,房间里陡然间静谧无比,我坐着实在是太无聊了,便自行拿起茶盘上的夹子夹了个杯子出来。
夏蔚然怒眼一横,吓得我一哆嗦,干嘛呀,你亲儿子想喝个茶也犯罪吗?没人倒老子自己来不行啊,毛爷爷都教导咱们多少年了要自己动手什么全有。
我不管她,硬着头皮将茶杯放稳,手掌犹疑着是不是要去拿那茶壶,脑子里想的是夏蔚然会发作吗,她会是什么反应,当着这老和尚扇我一个耳刮子,还是直接一茶壶干在我脸上?老和尚倒是修养很好,嘴角还浮现着一丝笑意,不过看上去有些诡异。
这时,我身后的门被推开了,刚才带我们进来的小和尚又领进来两个人。我扭头一看,愣了,难道慧果刚才说的高人是他们,不能。
“大师姐,您来了!”慧果站起身,笑眯眯的主动跟来人打招呼。
“小憨子,别来无恙啊,我眼睛看不到了,也不知你现在变成啥样了,印象你还是你小时候的模样。”
门口那对老年男女居然是李神通夫妇。那老妪依然坐着轮椅,眼眶里u白se的眼球跟上次一样的渗人。擦,这老妇人怎么会是慧果的师姐,这寺庙啥时候也收起女弟子了?原来老子之前在大殿里那些腹诽都tm是浮云,这才是真正的亵渎佛祖啊!
谁知还没等我念叨完,只听慧果对李神通来了一句,“师叔,您老最近可好?”
这tm都是个什么关系,李神通是慧果师叔,那妇人是慧果师姐,可李神通跟这妇人又是两口子。擦,乱l啊!
夏蔚然显然也被震得里焦外嫩的,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但是毕竟不熟悉,也不知该如何打招呼,只得将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她jing告的盯了我一眼,示意我安分守己别处什么幺蛾子。我手里正抓着茶壶呢,可这时候也不敢去搙她的虎须,只得就坡下驴,拿起那杯子倒了杯茶递过去,“李爷爷,请喝茶,您还记得我吗?”
“小子,你怎么会在这里?”尽管李神通是一神人,也没预料到会在这见到我。
“哦,跟我妈一起来拜会慧果大师,没承想既然能在这遇到您,真是太巧了。”说着,我赶紧偏开半边身子,将夏蔚然让出来,“这是我妈。”
“呵呵,你们居然早认识了,真不得不说缘分这东西的其妙,”慧果里忙过去接过李神通的手推着轮椅来到茶桌旁,“师姐,这小娃儿就是孤独啊!”
“孤独?”大师姐脸上抽搐了一下,“你说的是……霸先的孤独?”
“是啊,二十几年了,没想到这娃儿都长这么大了,今天我也是第一次见。”慧果居然有些激动,嗓音听上去哑哑的。
“孤独,孤独,”大师姐喃喃的念了两句,然后伸出颤颤巍巍的双手,“在哪呢,能让我摸摸吗?”
擦,上次见她的时候尽管时间很短暂,但是在老子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特别是那一双眼睛,还因为这个做过个可怕的噩梦。
她一双消瘦的手背上虬筋暴起,像是干涸了的树皮只蒙了一层老茧,十指微曲不住在半空中临空抖动,那是人的jing神极度亢奋或者激动时的反应。我不知道瞎了眼的人是否会流泪,但是我清晰的看到她白se的眼球里似乎有液体要往外溢。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陡然间对我这样,老子就算是再自诩玉树凌风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