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还在絮絮叨叨的,似乎要将这辈子的话一次xing说完一样,看来老爷子真的是想我了。
眼眶里有个东西要流出来,我耸了耸鼻子。
“怎么,你生病了?最近天冷,可别着凉。”
“没有啊,我从来不生病的,您知道。刚刚在吃火锅,呛着了。”我抹了抹脸,尽量将嗓音调整正常,撒谎道。
“我说呢,咱家那个壮得像匹野狼的小犊子怎么会生病?你正跟朋友在玩儿呢?那我不打扰你了。”
“不是,我……”
我话还没说完,电话便挂了。
有必要这么快吗?我知道您不想让我们看到软弱的一面,不想占用我们的时间像是自己变成了个累赘一样,可您这是何苦呢,一辈子都这样,透进骨子里的那种要强作风害得您还不够吗?
突然很想回家,抓心挠肝的想,打从下地开始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急急忙忙的收拾了几样简单的东西,给老师打了个电话,他们果然在乡下,我给他喝师母拜了个年,又和童童说了几句。她问我要不要过去玩,我告诉她准备回家,等回来再找她,然后便冲出了门。
我给肖杰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昨晚出去玩那车前档玻璃碎了。
他正在家喝酒呢,大概是高了,大着嗓门嚷嚷没关系,车给我了,爱怎么造怎么造。
尼玛,这车老子根本就没打算还好,老子只是想问问有没有认识的人,到哪修车又快又方便。这大过年的,要找个修车铺也是难事,要是就这么开回去,上了高速没等到家老子就被风吹得面瘫了。
他过了半天给我发来个号码,联系了一下,按照那人的指示将车开过去,报价也不贵,五百块,几天前刚从一报废车上卸下来的原装二手货。
我只是想快点搞定,所谓归心似箭大概就是老子此刻的心情,一刻都不想等了。
这货听说我等着取车,又收了三百块的加急费,说是要两个小时,算了,都是混饭吃的,大过年的都不容易。回家二百多公里,快的话天不黑就能到家。
谁知这家伙又说玻璃黏胶至少要二十四小时才能凝固,所以不能开快,无风状态下不能超过三十码,有风的话就别开了。
擦,老子不在乎一块破玻璃,可万一在高速上给吹下来了可是要人命的,看来这是逼老子坐汽车了。
我跟他要那三百的加急费,这一回去少说也要待几天呢!那货指了指我的车,“工人都叫过来了,而且已经开始干了,这加急费怎么退。”
擦,那帮家伙比老子还先到的好,“车弄好了先放这,我下午过来拿。”
尼玛,不退算了,可老子那钱不能白花,丫的还得尽快给老子弄好。
打了个车直接冲向车站,人不少,不过也不算多,排了半个小时队居然说没票了。今天又不是年三十,怎么能没票了呢,回趟家真tm费劲。
有个心宽体胖的大娘鬼头鬼脑跑过来小声问,“帅哥去哪?”
我说了。
“跟我走。”她大气的挥了挥手。
嗯,票贩子?可丫的又没看到拿着票兜售啊!
“去哪啊?”我看着她,一下想起了招聘会上骗了老子四十块入场费的那娘们,jing惕的问。
“上车啊……放心,上车了给钱,有座位。”
“多少钱?”
“二百?”
尼玛,平时也就五十多,这一下翻了四倍!可谁让老子偏赶上这时候要回去呢!二百就二百!
跟着她走出车站,然后钻进了一条小胡同,突然手机响了,是谢洋平的。
“老爸,给您拜个晚年。”我接起来道。
“臭小子,午饭吃了没?”
“吃过了。”
“吃饭你倒是很积极,就不知道给你妈打个电话?”
“我正准备回去呢,快上车了,回去拜年不是显得更有诚意吗!”我贫嘴道。
“你要回来?你回来干嘛!”
擦,老爸,你怎么也变成这样了,别人家父母听到这话指不定乐成啥样呢,你这是什么态度。老子过年回个家也不招人待见吗?
“回去看看你们啊,想外公和你们了。”
“你外公出门了,军属大院组织一帮老干部出去旅游,得要十几天呢!”
旅游,刚没听他说呀!难怪背景里有个声音不住的催呀催的。
“那我回去看看你们。”
“家里现在没人,我跟你妈一大早开车到湖北老家来了,过两天才回去,你要是回家的话,就自己先待两天。”
回老家了?谢洋平的老家在湖北,所以我的根也在那里。只是这么多年了我基本上没怎么回去过,最近的一次还是高考完之后回去给爷爷nainai扫墓。老家已经没什么人了,爷爷去世得很早,谢洋平还在上高中的时候就没了,是nainai一个人辛辛苦苦供他上的大学。在我三岁的时候,nainai也生病去世了,据说那时候我回去见过她最后一面,可惜一点记忆都没了。
这么些年,谢洋平每年都会回去给他们扫墓,但是时间并不固定,有时在年前,有时在清明,起初他还要求过我几次,可我对老家实在没什么印象,慢慢的他也就不逼我了。
家里唯一还有个亲人就是谢洋平同父异母的哥哥和一男一女两个侄儿,但是他们的关系并不怎么亲近,这大过年的跑回去干嘛呢!
算了,那我还是别回了,以后再说!
谢洋平将电话给夏蔚然说了两句,她还非逼着我要给那个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