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和肖杰喝了半晚上酒,天南海北的谈了几车的话,什么时候睡着的都记不起来了。本来以为找工作不成,好赖能跟着他一起做,也有个收留我的地方,没想到连他自己现在都要结束公司到另一个城市去了。
沈梅芳,也就是肖杰的女朋友,现在有孕在身,已经回娘家去了,并且给他下了最后通牒,一周内将这里所有的事情交割清楚,然后回去娶她。她家里开出的条件是要在当地买个房子,还有礼金二十万,真不知他们是嫁女儿还是卖女儿,肖杰一下哪来那么多钱,只好将这里的房子卖掉。
第二天一早,我们讲好他结婚的时候一定让我当伴郎,哪怕之一也好,不管在哪里我一定去,然后简单梳洗了一下就走了。
回去的时候十点多了,霜霜正坐在客厅看电视,见我进门也没问昨晚干什么去了,只是将银行卡甩给我。
“怎么样,咱妹子买到中意的鞋子啦?”我挨着她坐下,假装关心的问。昨天她们一直没给我打电话要银行密码,我就知道自己的小诡计已经得逞。
“中意的倒是有,不过没买。”她盯着电视屏幕头也没回。
“为什么,看到好的干嘛不买啊,下次可就不一定还有了。”
“呵呵,鞋子什么时候买都成啊,等你什么时候有诚意再说吧!”
“我昨i真有事,不信你闻闻,我这满身的酒气还没散呢,”我将衣袖拉倒她鼻子旁边,“有个很好的哥们出事了,昨天我要是去晚一点,险些就闹出人命。”
“是吗!?”她总算扭过头来,一副不相信的表情,“说说怎么回事,让jing察帮你解决。”
“那就不用麻烦jing察同志了,都是人民内部矛盾,自己能解决好。我昨天可是很有诚意的啊,连银行卡都给你们了。”我起身到饭厅给自己倒了杯水,顺便也给她倒了一杯。
“哼哼,不喝了,这肚子里全是气,没地方装。”
“谁惹到你啦?”我将水杯搁在茶几上。
“除了你还能有谁,我说你肚子里的花花肠子能不能别那么多?”
“我又怎么啦?”
“你也不想想,那次发现你的钱包落我家的时候,我早已将那里面的三张银行卡都查过了,一张工行的,里面一万零五十,一张建行的,不到一百,一张招商的,里面居然只剩一块五毛钱。麻烦你好好看看自己手上。”她瞟了一眼刚甩过来还捏在我手里的卡片,是招商的。
我完全可以按照昨天想好的套路编一通瞎话,可是张了张嘴巴,突然间觉得难以启齿。
“想告诉我当时一慌给拿错了?”她就像个人jing一样,什么事都看得透透的,搞得我简直无地自容。
这女人实在是太要命了,我终于深刻的体会到那天看了她洗澡之后游游错愕的表情,还有那句‘连她你也敢偷窥’的话来。她漂亮,可以说是相当漂亮,人也能干,有个好工作,不夸张的讲身上具有成为好多男人梦中情人的资本,可了解之后会发现,她只适合做朋友,真要是娶回家,未必是什么福气。这女人太聪明了根本不是什么好事,就像夏蔚然,什么都算计得一清二楚,仿佛要将所有人都扒光了赤条条的陈列在面前,连快遮羞布都不留。
“陆霜霜,”我正se的对着她,很庄重严肃的道,“有件事我觉得必须得跟你好好谈谈。”
“你说!”她抬了下眼睛,可并没被我的情绪所感染,很淡漠的回应了一声,依然去看她的电视。
“你能看着我说话吗,拜托,”我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将电视给关掉,“这样无视别人很没有礼貌。”
“好吧,你说,现在总可以了吧!”她依然是那种淡漠的表情,并没有因为我关掉她的电视而表现出不悦。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聪明,实在是太聪明了?”
“有,很多人都这么说,怎么了,聪明犯法吗?”
“不犯法,聪明很好,所有人都希望自己聪明,但你是不是聪明得有些过头了?”
“那又怎么样,爹妈给的,先天遗传得好,你羡慕嫉妒恨啊?没用!”
“你说话别那么冲行吗。”我连续被她两句顶得有点想翻白眼。
“我这是因人而异,对你,就这样。”
“我现在说话是很诚恳的。”我无可奈何,尽量将自己有点往上窜的火气压下去。
“好吧,那我也假装很诚恳吧,”她清了清嗓子,身子往我这边斜了斜,尽量保持与我面对面,双目平视进我的眼睛里,“说吧!”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一个女人太聪明了并不是什么好事!”
“知道,书里写络上到处都是,估计现在所有女人都知道这个定律了吧。前段时间不还出现过一个如何做一个聪明的傻女人修行宝典吗,好像其中之一是这么写的,真正的蠢女人比那些要时不时假装自己很蠢的女人快乐幸福的多。”
“你知道就好。”
“然后呢?”她盯着我,大惑不解。
“然后?”刚说你是个聪明的过了头的女人,现在就开始装傻。我只得进一步挑明,“还有句话不知你听过没有,聪明的女人只在合适的时候装蠢,笨女人在什么时候都蠢。”
“再然后呢?”
“……”好吧,没有然后了,我四只手都举起白旗,彻底投降了。
我准备结束这个快要抓狂的谈话,却发现她并没有就此草草收场的意思,“谢天夏,我很感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