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初也道,“流川少爷,如果你定要阻拦我,那么我止步于此,你让她出来见我一面,总可以吧?”
“你的小娘子说了,服药期间不可以见风不可以见光,墨白楼主还是请回吧!”
“她要吃几天的药?”颜初问。
“九十天!”
“好!我就在这里等她九十天!”
“我也没说等她吃完药就让她出来见你啊!”
“我相信她会来找我。”
“那就走着瞧!”流川夜说着,后背离了墙面,身子一直,往里走去。
曲径通幽的房舍,帘幕低垂的雅室,百草看着墙面上还剩最后一笔的正字,心情异常的烦躁,只要刻下两个正字,她就可以去找颜初!她像坐月子的人瘫在床上,度日如年,但是怎么才过去四天呢?剩下的五天要怎么熬?
流川夜看她极度不爽的样子,道,“谁惹你不高兴了?”
“你!”
“我?”流川夜挑了挑眉,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本来就是你嘛!”百草用手指着他的鼻子,“你不放我出去,还不给我乱动,这也不准,那也不准,我都快无聊死了!”
“那妇人坐月子,难不成都无聊死?”
“你也知道那是一个产后的妇人,我一个好端端的姑娘为什么要受这种罪?”
流川夜脑中电光一闪,百草服药这几日,他找来不同的大夫,问了许多服药的禁忌。自己也翻看了许多医书,懂得不少安身之道。比如产妇坐月子期间,一定要防风防寒,静卧安养,否则留下病根,往后体痛难治。而司徒妙卿提醒他的,两者何其相似?
“百百,那以后你不坐月子好不好?”流川夜突兀的道。
“坐月子又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不生小孩本来就不用坐月子的呀!”
“如果不想坐月子,那你以后不生小孩怎么样?”流川夜问。
“我干嘛要跟你说这些啊?”百草重重的往床上一躺,她翘着二郎腿,脚趾丫子碰来碰去,“我现在只希望时间过的快一点,好让我早点吃完药!”
流川夜背倚着墙,竖着脚尖,脚跟左右摆动,幅度不大,就像他此刻徘徊不安的心情,“百百,你说女人最喜欢的是什么呢?金钱、权势、地位、尊荣,还是门阀贵胄,钟鸣鼎食?”
百草用手枕着头,脚丫子一张一合,漫声道,“应该都挺喜欢的吧!”
“金玉珍璧,华贵显赫,我无一少缺!”流川夜声音放的很缓,“百百,跟我在一起,我会给你这个世上最放肆的疼爱!从我之前无人有,从我之后无人及!”
屋子里很静,百草的声音很轻,但是每一个字都如鹬蚌用血肉磨出的珍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的两个字叫颜初,那也是我觉得最好听的两个字!”
“百百,其实我也没指望你喜欢我像我喜欢你那么多,我只是希望你对我能有我对你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千分之一,只要有那么一点点的存在,我不怕对你好上百倍、千倍、万倍!”日已西斜,暮色中的残阳在闭合的窗扇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流川夜垂下密密的长睫,语声如山河明朗,绝然不悔,“即使你寡情薄意,丝毫不给,那也没关系!我爱你,你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