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好胆识、好心机!”肖白冷眼看了柳依冉半晌,终是泄露一丝笑意,瞟了眼底下被她说动心弦的众人,“字字珠玑,倒叫他们暗喜不已,现在心底怕是已经认可了你。纵然是我,对你的那些提议也心动不已。既如此,便应了你所想。”
“小白,那现在起我们便是一家人咯。”看他寥寥数语却是给了柳依冉多大的恩惠,她却爱死了这样的恩惠,当下眉开眼笑,毫不避嫌地手枕他肩上借力半倚,“至于咱们合力造城之事,还需从长计议,不过你放心,不会让你等太久。还有,我以后该怎么联系你?”
“暂时把夜寞放你身边,有事他自会与我联系,有什么疑问你直接问他。”对于柳依冉几乎挂在他身上的举动只微微侧目倒也没明显的排斥,想了想便把夜寞直接给了她。
“也好!”柳依冉沉吟片刻点头,对堂下被点到的人说,“寞寞,你可愿随我回去?你只管安心,你有绝对的人身自由,平时该干嘛干嘛,不会耽误你养家糊口的哈。”
“属下全凭主子差遣!”虽然对堂上的女人有着深深的无力感,可就如主上所说,既认定了便誓死跟随。
“那就这么说定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了。寞寞,咱们走。”柳依冉心满意足步下台阶,朝小白挥了挥手示意他不送,头也不回地说,“小白,以后别动不动就捏杯子,那可是你自己的手,记得对自己好点。”
肖白低头看了看手掌,又目送人影远去,嘴角轻扬,面部线条瞬时一片柔和。
悄悄回了雅园,龙天逸他俩焦急的身影便迎上前来。
“怎么样?依依你没事吧?”龙天逸上下打量半晌才注意到一旁的夜寞,这算得上是关心则乱了,瞥了眼柳依冉身后的人以眼神询问。
“自己人,哥你别担心。”又见独孤冥也是一副心神初定的模样,笑问,“你怎么也来了?就不怕那边起疑么?”
“早前回了驿馆,都没什么大碍,只说是你受了惊吓,便前来查看。本是情理之中,不来倒显得蹊跷了。”这番说辞他人只道是独孤冥担心美人安危,如此便也顺理成章。
“哥,给寞寞安排厢房,这些时他便跟着我了。”回头又对夜寞说,“寞寞,你先去休息,我还有话同大哥讲。”
“是,属下告退。”夜寞无异议点头,只看了他二人一眼,便依言退了下去。
知他二人心有疑虑,不等询问,柳依冉便把如何遇上肖白之事详细说了一遍,当然也包括此次遇袭。
“知道咱仨人头值多少不?”柳依冉浅饮茶水,想来又有些气闷,“虽然我名不见经传,可你们是谁啊?天朔皇朝六皇子,鼎鼎大名的龙翔山庄少庄主,竟然只值十万两银子!这下单之人未免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他人死里逃生庆幸都来不及,要么也是想着后怕,你倒好,反怪起他人出价少!此次是误打误撞得已脱险,若不然你还有此等闲心拿银子说事?”龙天逸好笑看着柳依冉忿忿不平的脸,连连摇头,“倒是不知那暗夜阁阁主竟把那么重要的令牌给了你,不知该说你运气好,还是他一时突发了善心。”
“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说得人家是多么的十恶不赦,其实人家小白挺好的。”他人许是不解,可杀手出身的她又怎会不明其间的辛酸?“杀手也可以重情的!”
“对于此次劫杀,你们有何看法?”拉回思绪,若真如她所想,那独孤傲果然是下了狠心。
“三弟,你心里该是亮堂着。此番赈灾算得上圆满,大哥我纵横商界十余载,多少总有些宿敌,可他人绝不会买凶杀人,最多也就是在商场上搞搞小动作,更何况法华寺之行全是些大人物,谁向天借了胆敢对皇室中人下黑手?这劫杀名单上又是我们三人,加上依依的特殊身份,便是不想也能猜到几分。”
“独孤傲好谋划,这山高皇帝远的,若真有个什么不测,这苦肉计一出谁能想到是他所为?若得了手,怕是他夜里睡着都笑醒了。即便大家都安然无恙,这等排场的暗杀也算是敲山震虎,意味着他许是明了我们的关系。或许不确定,却也昭告了他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狠厉之心。此人真真是手段高明而毒辣!”若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的运气让柳依冉知晓这暗杀任务的内容,也只能是心有疑虑做做大胆假设罢了。
“宫闱间的倾轧自古便是明争暗斗不止,前太子正是政治斗争下的牺牲品。秦家一个国母,一个兵权在手,这势力之大自是不言而喻,尽管如此,这暗里的勾心斗角我却是见了不少,能安稳活到现在,身后的势力多少也算得上是个有力的屏障。然人心不可测,特别是大权在握的人,谁能保证这屏障就没有倒伐相向的一天?”独孤冥闭目轻叹,皇室的纷争岂是他一两句便说得清的?可叹生在皇家,如何都做不到眼不见心不烦,“大哥他们如此不遗余力做我的后盾,无非是想保护我,不管时局如何变幻,我都有条后路,再或许真有拨乱反正的一天,那么也算尽忠尽孝了。”
独孤冥管自己的母亲和舅舅竟用的是秦家二字呢!拨乱反正?这么说来,他如此隐藏实力难道只是为了活命和尽忠尽孝?
“父皇平日里最恨的便是结党营私,且不论二皇兄他是否知道我们的关系,若他以此在父皇面前说事,于我、于大哥二哥都不是件好事。”他指尖轻敲椅把,低眼寻思着这之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