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晨燕微微垂着头,易柔静就把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都说了一番,当然省略了她动手的画面,说清楚后,易柔静乖乖出门。
“我先去光明巷那边一趟,爸妈应该在那,我去说一下晨燕姐住家里的事情,午饭就在县一中吃。”易柔静说完,把家里钥匙留下,然后出门了。
客厅只剩下谢晨燕和易伟良两人,谢晨燕抬头看了一眼易伟良苦笑了一下,“柔静是个善良的人,她没说自己面对的事。”
谢晨燕没打算隐瞒易伟良一丝一毫,就把事情全部说明白了,就连没跟易柔静说过的关于染布工艺的事,跟易伟良谢晨燕也说了,毕竟这是邹家一直缠着自己不放的最重大原因之一。
“我都说完了,我不会死皮赖脸缠着你的,也是我的错,之前跟你谈对象的时候没有提前说清楚,让你们受我影响面临这样的事。”谢晨燕双手紧握,隐隐泛白,脸上带着一股子松伐和解脱,说清楚了就好。
易伟良坐着沉默了很久,久到谢晨燕这个紧闭着眼面对现状的人都睁开了眼,脸上闪过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易三哥你不用犹豫的,我都明白,是我……”
“我没有犹豫,我只是在想事情。”易伟良神情严肃道,“我没有什么能力,无法保护你跟涛涛,我其实能有现在的工作,都是我妹子和妹夫的帮助。”
易伟良有些痛苦,“我是个没用的人,是我配不上你,你很坚强勇敢,但我会努力的,你别因此不要我好不好?”
易伟良眨着眼睛,忍着泪水,他没想到谢晨燕这几年过得这么苦,这么小心翼翼,这么胆战心惊。
谢晨燕被易伟良的话震惊到了,“你,你什么意思?”
“我会努力的,牛科长已经把我转正的申请单交上去了,十月一日开始我就是正式工了,这只是第一步,以后我会好好做,努力上进,虽然一开始是需要靠小妹他们才会保护你,但以后,我以后一定会独自承担起保护你跟涛涛的责任的。”
易伟良抬头看着谢晨燕的眼底带着火焰,迸发着坚定,“以前我还是太天真了,之前想努力是想给小妹提供一个可靠的娘家依靠,但以后我还会因为你跟涛涛更努力的,所以,你别推开我行不行,我们结婚好不好?”
犹如断了线的珍珠般,谢晨燕双眸的泪水往下坠,双手不敢置信的捂着自己的嘴,眼底随着眼泪流露出来的还有强大的欣喜。
调整了好一番情绪才能开口说话,“我愿意的,我愿意的,我,我没有不要你,我,我是害怕你不要我了,呜——”
谢晨燕哭得跟个孩子一般,易伟良有些好笑,但心底沉甸甸的,红着眼角走到谢晨燕身边坐下,把人搂进怀里,轻柔的拍她的背,贡献自己的衣服让她浸染泪水。
易伟良没有劝她不要哭,这么多年她一直隐忍独自承受,现在终于能跟个孩子般哭一顿,这是好事。
易柔静出了门后没有马上去光明巷,而是先去学校找了丁安城,现在正是放暑假的日子,出了竞赛班在开班学习,其余教室都是空的,易柔静一下子就找到了。
看着寂静的教室,只闻笔写字的声音,一道欣长的身影站在讲台边上,时不时注视一眼,敏锐的感官,在易柔静出现的一瞬间抓住了动静,挑眉看去,人淡如竹的县一中丁老师霎那柔了神色,嘴角温柔勾起,举步迈出教室。
丁安城的动静屋内的学生都发现了,好奇的偷偷抬头看了一眼,瞟了一眼窗外,就看到了丁老师的媳妇,以及正看着自己媳妇笑得不同以往的温柔的丁老师。
学生们呆住了,等感受到一双锐利的视线后,就看到了平时的丁老师,学生们赶紧一本正经回过头开始接着答题。
丁安城去办公室找了别的老师帮忙监考,今日本就是让竞赛班的学生考试的,交代考完收了试卷放他办公室桌上后,丁安城拉着易柔静的手打算回家去。
“去光明巷。”易柔静的话让丁安城转了方向。
“爸妈去光明巷了。”丁安城说的是陈述句,“今儿下班怎么这么早,又出外勤了。”
“嗯,去纺织厂出外勤了。”易柔静回道,然后双手扒拉住丁安城的手臂,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丁安城看得眼角一颤。
“发生什么事了?你做什么了?”丁安城现在对自家媳妇的小动作、小表情有了准确的认知。
易柔静就把自己帮谢晨燕敌退邹旭日,打得他肿如猪头,还把人扔到公安局的话一五一十毫无隐瞒的说了。
说着说着,孕妇易柔静双手食指互戳着,“我真的是在了解自己的情况下才动手的,而且我给自己把过脉了,一点儿事没有。”
“我也是怕你事后担心,所以第一时间来找你坦白从宽。”
丁安城看着易柔静良好的状态,还是带着她先去医院把了脉,有另一个医生说他媳妇好得很,才准备教训她。
大街上也不能训斥,丁安城就想着回到家好好说她一通,然后等真的到家后,没他事儿了,李红英围着易柔静嘘寒问暖,一会儿端水果来,一会儿拿点心,都没有自己插嘴的份,丁安城沉默一会儿后出去了。
不过离开前终于趁着李红英去厨房的时候得到机会插了一嘴,“事情我去处理,你乖乖在家。”
易柔静知道这话的意思那就是没事了,自己不会被训了,高兴的她起身就在丁安城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辛苦阿城了。”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