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三急,但不是所有人在这种时候都有所保障,例如忘带卫生纸,这样的人总是会有的。
张亚恩在等龚菊娥的时候,看着一个妇人满脸焦急又愁苦,想进厕所又转回来,她就上前轻声低问了一番,给妇人提供了卫生纸。
当然这对于张亚恩来说是件很小的事,所以她在龚菊娥出来后,两人就去书店了。
可人生巧遇的时候总不止一面,张亚恩在书店逗留挑选,等选定完毕去结账的时候,发现收银员身后站着的就是那位妇人,是书店的主任,张亚恩也知道了她的称呼,沈姨。
这个年纪的姑娘家回来买书的,都是知识分子,沈姨就多问了几句,知道张亚恩和龚菊娥是京大医学系的学生,对于学习好的孩子,做长辈的总是多几分喜欢,沈姨当即请两人去办公室坐,还给她们泡了茶。
张亚恩推辞了一番没有成功,就跟龚菊娥进去坐了近半个小时,等要离开的是,沈姨的儿子沈轩霆来了,他是来拿钥匙的,出门急忘带家里钥匙了,就是这么巧,跟张亚恩迎面撞上。
这个年代的男女那都是很单纯的,当即两人都面红耳赤了,沈姨笑得乐不可支,给双方互相介绍了一下。
“就,就这样?”易柔静看着满脸小姑娘娇羞样子的张亚恩有些好笑,“之后还有什么联系?”
“去沈姨家吃了一顿饭。”张亚恩越说越小声,“我们在百货大楼巧遇了,正好是五一放假的时候,我们那时候刚看完翠珠姐家的草儿从医院回来,我要买麦乳精,就一个人来了,菊娥她们先回去了。”
“沈姨真诚相邀,又是午饭,我就去了,然后见到了沈轩霆。”张亚恩越说越不好意思,“还有他爸爸,他妹妹,我那时候也是傻了,忘记都是休息的日子,人家家里肯定不少人,那天我可尴尬死了,怎么样都不自在。”
“都上门见过家长了呀。”易柔静凑近逗趣道,“那是可以介绍给我们几个舍友认识认识了。”
张亚恩恼怒的要打易柔静,锤了她肩头两下,当然力道轻的很,“就知道笑话我。”
“也知道关心你,我作为过来人替你参谋参谋,说吧,那个沈轩霆是怎么打动你的?”易柔静正经道。
“那天中午吃好饭是他送我回学校的,结果在路过朝阳弄堂的时候被两个瞧着不怀好意的人拦住了,一看就是混的。”张亚恩每每想起有些后怕,“那条弄堂我走过好几次,那此是第一次遇到,之后我再不敢走小弄堂了。”
“难怪五一过后你跟我们说让我们别走,原来遇到事的是你自己,怎么还瞒着。”
“那不是怕你们担心嘛。”张亚恩吐了吐舌头。
“那个沈轩霆一个人对付两个人解决了?”易柔静问道。
“他虽然不瘦弱,但不是会打架的人,不过他从始至终护着我在身后,最后也是花钱了事的。”张亚恩一点儿没有看不起人,相反她是敬佩沈轩霆的。
“他有句话说的很对,跟生命安全比起来,其余的都是小事。”张亚恩含笑道,“能用钱解决的事,有时候也都不是事。”
“那天他护着我,直直看着那两人,问了他们所图,也给了他们选择,要么拿钱走人,要么拼上一拼,互相搏斗一场。”张亚恩说起这事眼睛都在发光,“最后还警告了他们,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下回遇到还打这种主意,会让他们坐牢。”
“柔静,我觉得有时候懂得趋利避害,懂得忍让的人也很棒。”张亚恩略显激动道。
易柔静认同的点头,“嗯,我也这么觉得。”
“所以我打算这次搞联谊活动的时候把他介绍给你们认识。”张亚恩双颊红扑扑的,但言辞很是坚定。
“好啊。”易柔静一口应了,虽然主要目的是为了联谊,但打的口号是秋游的,大学里结过婚的人可不少,总不能还区别对待。
十月十四日,刚过重阳节没几天,最适合登高远眺,这次两个学校的联谊活动,也不是所有专业的学生都参加,京大仅仅面向医学系;外国语大学的则是外语系。
不过两个学校,两个系的学生,那数目也是庞大的,足足三百个人。
为这么选择是因为京大的医学系男生偏多,外国语大学的外语系则是以女生为主,学校安排的还是很合理的。
这天早上,易柔静早早起来,带上李红英给做的便当,还有清洗干净的水果,一些零食,足足装满了一个不小的布袋子。
今日易柔静也没背包,直接背了大布袋子,再斜挎一个军用水壶就出发了,到学校的时候,大部分同学都已经在校门口了,易柔静找到自己的“根据地”,在九点整全部人准时出发往天坛山走去。
京大距离天坛山走路要走一个小时,不过对于这个年代的人们来说,这路程不算啥,男同学或是背锅、或是拎炉子、煤球、或是背着柴火、拎着食材,全部都不空手。
可纵观全部人,易柔静的布袋子分量是不轻的,寝室的其余几个人都帮着拎一段路,毕竟这里面也有她们的口粮,易柔静每次带东西来就不会少了她们几个的。
走到天坛山十点过五分钟,到的时候外国语大学外语系的师生都已经到了,双方老师之间打了招呼,从这里开始就是自由的登山活动了,不过十二点在山顶平台集合,一起吃饭,之后就是下午三点在山脚下集体集合,再回学校去。
这个年代的秋游,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