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所长在吗?”许安城看着满脸笑容穿着警察制服的女民警问道。
“秦所长请假了。”女民警如实回道,“这不马上就要过年了,秦所长已经好多年没有回老家过年了,特地积攒了假期今年回去过年的,不知同志找秦所长什么事?”
“关于丁建设的事。”
女民警一听丁建设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是文职人员,不过刚进门的几个男民警却是听到了。
“又来了个为丁建设求情开脱的?”带头进来的男民警满脸的不屑,“丁建设打断了人家的腿,还打掉了女同志的牙,人家不答应和解,我们有什么办法。”
“不是说了去找受害人和解,和解书一拿来,他马上就可以离开了。”
“张同志,这位……”
“丁建设那样的渣仔,都离婚两次了,能是什么好东西,瞧着神经有毛病的都,食品厂就该早点开了那样的人,留着就是个危害。”张驰满脸都是瞧不上丁建设的神情,仿佛是在说一坨屎。
“张同志。”门口走进来一个穿着花袄子的妇人,瞧着二十多岁,左脸上有青紫的痕迹,一看就是被打的。
“刘同志怎么来了。”
刘霜拿着一网兜苹果进来,笑着给在场的警察同志都分了苹果,“张同志,我能不能见见丁建设,我们也不要他坐牢和赔钱了,只要把工作让出来,这事我们就和解。”
许安城听了这话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谁了,跟丁建设办了酒席的那个寡妇。
“小钟,领张同志去见……”
“不好意思,我先来的。”许安城打断了张驰的话。
“你是哪……”
女民警小钟趁着张驰还没说出更过分的话当即开口高声道,“张同志,这位同志来找秦所长的,不过秦所长没在,想了解关于丁建设的事。”
张驰咽下了嘴里的话,这才重新打量起许安城来,“这位同志对丁建设的事有什么意见和建议要提?”
许安城直直看着刘霜,“整个丁坪生产大队都知道你跟丁建设办了酒,既然你出席了酒宴,在全大队社员的面前露了脸,那你就刻上了丁建设媳妇的标记,这样的你跟别的男人发生关系,被丁建设当场抓住,你现在让他让出工作,不然就让他赔钱、坐牢?”
许安城说话全程神色淡然平静,没有丝毫情感的波动,只是很正常的问话,一双眸子不含感情,吓得刘霜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这事我就觉得奇怪了?派出所是缺少实地调查的民警,还是有其它重要的原因要因为这事定丁建设的罪?”这话许安城是看着张驰问的。
“刘同志是被丁建设强迫的,她根本不想嫁给丁建设,当初的酒席就是用刘同志的儿子做要挟,刘同志万般无奈才出席的。”张驰代为回答,“你说的酒宴的事我们当然调查过了,但那又如何,根本就没有法律上的保护,没有领证就是没有关系。”
“哦,看来这位张同志很懂得律法,那请问整个怀溪县有多少对不合法的夫妻,只办了酒席,没有领证的?还希望张同志能督促这些人把证领了,不然把人都抓来派出所,给他们按上流氓罪。”
“你……”张驰被许安城的话怼得无法反驳,因为这个年代很多人没有领证的概念,特别是村里的,只要办了酒席就被大家公认为是夫妻了,没有领证的比比皆是。
“这位刘霜同志也是。”许安城瞥了一眼刘霜说道,“没有结婚,却跟鳏夫发生关系,那就是耍流氓,我想请警察同志把这两人也抓来派出所。”
“安城!”楼闻健走进派出所的时候,看到许安城那是十分惊讶的。
“楼大哥。”许安城朝着楼闻健笑了笑。
张驰见两人竟然认识,意外极了,“闻健。”
“张驰,这事你别……”
“去我办公室说。”张驰把楼闻健和许安城都请去了办公室。
许安城见楼闻健跟张驰的关系,算是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了,感情是为好兄弟出气啊。
“安城,让你为难了,我也是刚知道这事。”楼闻健无奈道,他今日在县政府职工住宿区的外头看到了虎婆子,然后打听了一番,才知道丁建设的事。
按着规矩办事,丁建设那是正当手段,可结果却是丁建设被拘留了,一问才知道是张驰办的这个案子,所以他当即就来了。
“我不为难,只是丁建设的母亲去我家里求了,说来本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但结果也就是让他吃点苦头而已,人怎么也要放出去的,大过年的,所以我就跑了一趟。”
“而且丁建设母亲的一句话也算是说动了我们,她说虽然她坏心办坏事,但结果为她们开辟了更好、更幸福的路。”
“她会找来我们家,就说明她没有找去你家。”许安城了解楼闻健的性子,他虽然也恨吴阿娟和丁建设对胡爱玲的伤害,但不得不说,如果不是他们的不珍惜,哪里能有现在楼闻健和胡爱玲的幸福,如果吴阿娟真的去找胡爱玲了,丁建设现在不该还被关着,楼闻健肯定出手了。
当然不是为了出手帮丁建设,而是出手维护胡爱玲,解决了事,才不会还让旁人念叨胡爱玲的从前,而且对人最大的惩罚,不是关着他,而是让他看到别人的幸福,对比自己的失败。
“也是不敢吧,不过如果不是知道你们回来了,她很可能就找去了,今儿我在住宅区门口远远看到吴阿娟了,她绕着住宅区走了好几圈,想进没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