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是医生。”易柔静回道,“家学而已。”
中年医生一听眼神越发亮了,“不知同志是哪里的?”
这么年轻就有这般冷静处理急救的医术手段,如果是家学,定然是大家族,他当然更想认识一番了。
“我说了医生同志也定然是不知道的,小门小户罢了。”易柔静看着医生神情平淡道,“不知这位医生同志怎么称呼,今天多谢您出手相助。”
“我姓翁,翁兆伦,江省人民医院内科的医生。”翁兆伦当即报了家门,就算不一定会再见,结个善缘总是好的,而且被救的那位一看就是知识分子。
“翁医生我们记下了,多谢您了;抱歉,我们要先带胡教授回去休息、整理行李了,等火车靠站得去医院,失陪了。”易柔静大方得体说道。
“你们快去准备。”翁兆伦表示理解。
丁安城背着胡之树,易柔静见杨翠瑚还有些瘫软,把人搀扶起来,四人一并走了。
刚走出车厢就迎来一阵阵掌声,还有夸赞的话,无外乎就是好同志、见义勇为,这个年代的人民是非常淳朴的。
易柔静发现刚刚还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隔壁包间大娘也带着孙子在列,此时只敢偷偷瞄自己,跟锯了嘴的葫芦一般。
安顿好胡之树,易柔静一行人开始整理行李,本就是要直接去胡家的,胡之树去医院他们于情于理要一块儿去的。
杨翠瑚眼睛通红,守在胡之树身边,低声道歉,胡之树是个和善的人,所谓不知者不罪。
丁安国和丁安敏不知道这事,还是丁安城和易柔静去隔壁让他们准备下一站下车,两人才知道情况。
“很严重吗?”丁安敏一听医院的车子都在等着了,这心就提起来了。
“有这位同志的大嫂在,怎么可能出事,刚刚你大嫂可是把人救回来了。”开口说话的是那位不讨喜的大娘,但此时她说话却是带着丝丝讨好,看着易柔静满是笑意。
“这位同志,我这人是农村里出来的,没什么见识,你可别跟我计较,你这样有本事的同志哪里能干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难怪你家里人这般重视你。”
“他们是善待。”易柔静回了一句,“这媳妇娶进门是用来疼惜的,不是当老妈子一般任打任骂的。”
老大娘被堵的说不出话。
“就是,如果大娘的闺女在婆家过的是跟你儿媳妇一样的日子,我看你心不心疼。”丁安敏哼声附和。
“这女娃子嫁出门还要娘家管那么多干嘛,都是别人家的人了。”老大娘嘀咕道。
易柔静和丁安敏被刷新三观了,也知道多说无益,拿了行李就去了隔壁包间。
胡之树已经平复很多了,但呼吸的粗重和频率跟一开始还是有差别,所幸火车很快到站,丁安城把人背下去,不过医院的急救车辆坐不了那么多人,更何况胡之树的情况还是周围不要有太多人的好。
易柔静上车陪同,这是不用质疑的,丁安城跟易柔静说了几句,看着车离开。
“大哥,我们快走去呗。”丁安敏催促道。
“等会儿。”丁安城去打了个电话。
一刻钟后来了一辆吉普车,开车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强壮男人,看到丁安城就下车,亲自打开了副驾驶的门,“丁爷,三爷吩咐我来的,请。”
“多谢。”丁安城坦然上车,强壮男人帮着把行李都放好,丁安国三人则去了后座。
“丁爷,三爷问您什么时候得空,他请您喝茶。”
“最近没什么空,等我有空了会去找他的,这个带给他。”丁安城把手里的包袱往旁边一放。
“是。”强壮男人目不斜视,但腾出一只手接过,珍而重之收了起来。
前头两人时不时说两句,后排三人是一句话都没说。
有车子,只开了半个小时就到了永宁县医院门口。
“丁爷,有事尽管联系。”强壮男人朝着丁安城微微鞠躬,随即开车离开了。
“大哥,那是谁啊?”丁安敏耐不住低声询问。
“认识的一个朋友。”丁安城没有多做解释,“你们在一楼等着,我去找你们大嫂。”
“我也去,我担……”杨翠瑚也想去,她担心胡之树,当然更多是自责。
丁安城回头看了杨翠瑚一眼,脸上神情有些不耐,吓得杨翠瑚不敢再多说一句。
丁安城一个人去问了情况,之后直接去了二楼,二楼第二间病房里,胡之树正在吸氧,易柔静坐在一旁,看到丁安城进来,有些惊喜。
“你怎么这么快,安敏和安国呢?”易柔静问道。
“在楼下。”丁安城神情软化,碍于病房里还有其他人,他没有伸手,“胡教授情况怎么样?”
“已经没事了,等吸完氧,配些吸入剂和药就好了。”易柔静回道。
“胡叔联系了认识的人,晚饭后会有运输单位的车子去江城,我们乘他们的车去。”易柔静说道。
“嗯,好。”
丁安城进去跟胡之树打了招呼,然后带着易柔静下了楼,跟杨翠瑚说了地方,杨翠瑚立即赶上去。
“离吃晚饭还有些时间,我们找地方歇一会儿。”丁安城说道。
“也就两个小时左右,就在医院呆一会儿吧。”易柔静没有手表,瞄到丁安城手上戴着的手表时间后说道。
等一行人把行李托付在医院,然后住进县医院对面的招待所,易柔静还有些恍惚,“你怎么知道永宁县招待所在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