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和除你之外的任何人在一起。”柳钟声说。“可你能做到吗?你曾经说的,就算我们不在一起,彼此也不娶亲,单身孑然的过完一生。”
“你心疼你大大了是吗?”柳能琢痛恨自己这么了解柳钟声,连装不明白都做不到,“你准备妥协了,不和我在一起了?”
柳钟声环着他的手臂缩紧,却说不出一句是或不是,柳能琢先是沉默,后来竟然是笑起来,只是这笑容苦涩的让人流泪。他把紧紧抱着他的柳钟声扒下来,看着那张已经无声流泪的脸,柳能琢心疼的去擦眼泪,“我当然能做到,这辈子就算我们不在一起,你不娶,我就不娶。”
停顿过后,柳能琢笑道,“就算你娶了,我也不娶。”
“元宝——”柳钟声颤声道,“你想要我吗?”如果真的不能在一起,他不想让柳能琢遗憾,他一直想要的,他都能给他。
柳能琢笑着摇头,“我从来不要你的牺牲和弥补,所有一切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接受。”
两个人在小树林里站了很久很久,直到夜幕降临,最后还是柳钟声先走,一步一步,开始两步是缓慢,到最后就是快走,不一会儿,再怎么睁大眼睛,那个人影也看不见了。
挣扎了一下午的眼泪终于从眼眶里滑落出去,柳能琢苦笑着骂自己活该,人人都知道你是个霸王性子,偏你要把最重要的事最重要的决定交给别人,现在好了,自尝苦果。
柳能琢并没有哭多久,眼泪擦干没事人一样,回家柳含青问起他也只说出去约会去了,照吃吃,照样逗弄柳能行,所有人都没看出来,这个人失恋了。
柳钟声回家也没露什么马脚。柳顺依旧和廖小豆冷战中。伯伢那柳顺已经亲自去说了,大堂哥夫郎说了几句不中听的,柳顺当场就回过去了,“钟声是我的儿子,是我一点一点养大的,我做爹的不愿意委屈他的幸福,你这个亲戚是不是管太多了。”
族谱上记的是他的儿子,情感上也是他全心付出,这会子你要站在生身爹的身份上对柳钟声指指点点,那就太不要脸了。自己不要脸,就别怪别人不给脸。
二哥冷了脸,他对亡夫郎顾念很深,所以那边说要结亲,他就同意了。本来一桩亲事没什么的,哪想到柳顺不愿意,说柳钟声以后只会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其余的人都没门。小梨子如今也嫁人了,偷偷的规劝他爹说,“顺叔又没说错,钟声是你的侄子,是我的堂弟,他的亲事五爷爷和顺叔都没开口,大大就去说,说的又是舅舅家的哥儿,这不合适。顺叔不同意就不同意,以后别提了。”
“他阿伢拼命生下他,他连他舅舅家都不顾念,那就是个孽子。”二哥说。
“爹,以后这话别说了。”小梨子喝道,小时候他不懂事,阿伢生了弟弟后就去了他也怨过弟弟,如今他却是明白了。“钟声没欠我们什么,阿伢拼死生下一个儿子,可这个儿子终其一生不会在阿伢坟前叫一句阿伢。还不够吗?”
明面上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柳成涵那边甚至都没听到风声。周红梅去和周金福说了后,周金福偷偷去陌上柳外见过柳定玥,按说他这会子日子应该不好过,但他还是明媚的笑着,周金福看着就对他心生好感。
也拾掇着周满儿去看,周满儿不愿意,周春光就说,“他见过的,定珠的弟弟,有时去他家吃饭不也碰上过,现在倒不用特意去看。”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玥哥儿长的愈发好看了。”周金福说。
“你先别剃头担子一头热,先去问问他家的意思再说。”周春光说。
于是又迂回的通过柳含青去联系柳定珠,柳定珠一时也有些吃惊,周满儿,那个文静的弟弟,他可猜不准柳定玥会不会同意,只含糊的说了他回头再考虑考虑。
柳含青和周红梅为这件事忙碌,自然就不会关注柳能琢的沉默。柳能行倒是敏锐的感觉到他哥哥最近越发恐怖了,可他不敢说啊,只想着什么时候偷偷去找钟声哥哥来说。他现在在他家就是底层的人物,谁都得罪不起,简直心酸。
柳能琢和柳成涵商量的,是不是去傕都跑一趟,那是府城,商业繁华开的起价,柳成涵问他见他条条框框都准备好了,也不拦他,“你想去便去吧,路上小心。”
柳能琢只拿了些样品去傕都,他一个人带着大宗货物出门那就是挨宰的样,带了样品去谈妥了价,到时候再把东西运过去就成。
柳钟声每天帮家里做完事后只待在屋子里,柳老五和廖小豆都习惯了他这样的性子也不以为然,只郑百家有次问他,元宝好几天没来找你了,是不是两个闹矛盾了?柳钟声笑着摇摇头,郑百家看着他说,“你和元宝的事不要急,再怎么的,我和你爹挡在你们前面了,你爹不会让你委屈的。”
柳钟声还是笑着摇摇头。廖小豆最近和他聊天都会若有若无的说起谁家的好哥儿,说人家夫郎体贴顺心。他都会温顺的听着,应和着。假装胸口那空落落的疼痛不存在。
柳能行来找柳钟声,为了引起他的重视,刻意说的很夸张,说柳能琢最近都黑脸的能止小儿夜哭了,不声不响还一个人跑傕都去了。
“他不在家,去傕都了吗?”柳钟声的全副心神都被这句引去了。
“是啊,一个人去的,背个小包,都不提前和我说,我还是问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