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任何战争的形势,本就是千变万化,对一方主将而言,就要懂得顺势而谋。
李严着命霍峻率部密赴西陵,就是提前谋势布局,遵循的就是以快打慢,只要文聘率部过来,那他就会向刘贤献策,借文聘所领大军之势,出动麾下各部兵马,以逼迫着刘备撤离樊口,避开这不断恶化的处境。
在夏口,刘贤和曹军联合。
在樊口,刘贤和文聘联合。
像这样一种态势,纵使刘备心态再好,麾下再有谋士辅佐,那也会陷入到自我怀疑的境遇下。
己部办不成的事情,刘贤都逐一办成了,无论是谁都难免会乱想,李严就是以‘奇’去攻心,乱掉刘备的心!
李严敢这般谋划,就是笃定刘备输不起,麾下兵马若是能保留好,那还能在乱世中崛起,倘若麾下连兵马都没有,那一切都是空谈。
一旦樊口真能顺势夺下,那反过来就是攻文聘的心,这一计谋的核心,就是要快,一旦拖延时间,就会面临崩盘。
在所驻营寨等待刘贤回归之时,李严不断完善谋划之际,心里也是难免紧张,毕竟文聘会不会率部来,这是一切的根源。
两日的焦急等待下,在李严生出焦虑时,刘贤随同文聘所统万余众大军,便浩浩荡荡的返回所驻营寨。
知晓此事的李严,内心是难掩的激动。
“仲业将军,你部就暂驻我军侧翼吧。”刘贤骑在马上,冲文聘抱拳道:“与我军所驻营寨,所设水寨,互成掎角之势。”
“嗯。”
文聘点头应道。
对刘贤所安排的地域,文聘提前派人看了。
虽说离长江较近,然所处地势还算不错,互成掎角之势,的确能有效避免,刘备所部搞渡江来袭。
和刘贤简单寒暄几句,文聘就领军赶赴该地,开始安排麾下各部兵马,准备安营扎寨。
“主公,请即刻下令,命我军各部集结。”见文聘离开后,李严神情严肃,向刘贤拱手作揖道:“我军先乘船渡江,趁文聘所部安营扎寨之际,向那刘备宣战,以攻其心。”
嗯?
神情疲惫的刘贤,听闻李严这般说,不免露出疑惑。
这好端端的,没等文聘所部在江对岸安定下来,就派兵向刘备宣战,还是要全军出动,这闹的是那般。
“正方这是……”
“主公,时间紧迫,先下令吧,等各部集结时,严会一一讲明。”
见李严这般,刘贤虽有疑惑,也就不再迟疑,当即命张勇传令,命所驻各部集结,准备乘船渡江,向樊口一带进发。
随着刘贤的一声令下,袭肃、宗预、章勇等部都开始行动,这闹出的动静,让安营扎寨的文聘所部,可谓是惊疑不已。
“父亲,这刘贤想干什么?”
文岱紧皱眉头,看向刘贤所驻营寨,“我军才刚来樊口一带,他就要出兵攻打刘备?莫不是这刘贤和刘备有什么约定吧?”
“静观其变吧。”
文聘神情凝重,语气冷然道:“传令下去,命各部保持警惕,暂缓扎寨。”
“喏!”
在这等局势下,别说文聘他们有些惊疑,就是刘贤也是不明白,这李严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不过李严的能力,刘贤心中是清楚的。
在折腾了快半个多时辰,江对岸闹出的动静,在所难免的惊动刘备这边,这也让刘备、诸葛亮他们,纷纷登上城墙。
虽说两军隔着长江,不能看清对岸的所有情况,然遥望之下,还是能觉察到不少有价值的局势。
在这等文聘、刘备所部,尽皆关注的形势下,刘贤统领着麾下兵马,便乘坐袭肃所统水军,朝樊口一带进发。
期间,李严详细向刘贤讲明所谋,这也让刘贤是惊喜不已,原来在他离开后,夏口被黄忠攻克。
“正方,你这奇谋用的妙啊。”
站在船板处,看着齐出的各部兵马,刘贤微笑着说道:“要是真能逼迫着刘备,让出这樊口,向江夏之外逃亡,那对我军也算是好事。”
“此谋虽好,然风险也是很大。”
李严拱手作揖道:“如果刘备心思坚定,誓要坚守樊口,那时间长了,文聘定会知晓西陵的情况,到时情况就变得复杂了,还请主公降……”
“那就赌刘备不敢赌。”
刘贤笑着摆手道:“就刘备所藏的野心,包括麾下仅剩那些兵马,某是不相信刘备敢赌下去。
荆北局势乱成这样,他所领的大军,根本就没有占太多优势。
继续在江夏死耗下去,对他有什么好处?别忘了江东那边,人家正忙着攻略江淮呢。
一旦叫孙权、周瑜他们,将整个江淮夺取,到时就算在江夏死耗下去,那才叫真正的绝境。”
李严谋划的这些,虽说不可控因素很多,赌的成分很大,可战争在很多时候,不就是在赌吗?
何况刘备是怎样的人。
刘贤心里在清楚不过了。
那是不敢屈居人下的雄主。
若是真那般容易跪下,早先被曹操控制住后,就不会设法逃离了,毕竟汉天子也被曹操控制着。
“大耳贼,天策府会同文聘所部,特来向尔等下战书了,明日我等联军就会集结,向樊口发动猛攻。”
“大耳贼,识趣的话就尽早束手就擒吧,我等联军数倍于你,就你那点兵马,根本就不够塞牙缝的。”
“大耳贼……”
听着麾下各部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