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琬、陈矫点头表示认可,在一方势力所控疆域下,如果没有坚挺的币制,流通着很多劣币,那造成的破坏,形成的影响,是超出寻常人想象的。
对钱法方面的理解和认知,陈矫远比蒋琬要更透彻,毕竟没有投效刘贤之前,陈矫是在曹操麾下做事。
“主公所言的钱法,最大弊病就是私铸。”
陈矫沉默片刻,皱眉说道:“地方的一些不法者,受利益的驱使,私下熔铸铜器、铜料,甚至是五铢钱,掺杂其他东西,私铸品质较差的制钱。
在私铸钱流通的过程中,难免会出现损耗和破坏,这导致流通的私铸钱增多,继而影响到地方秩序。
底层百姓的损失无疑是最大的。
基于这样的前提,如果官府不加以整顿,会让越来越多的拒绝使用制钱,继而回到以物易物的状态……”
刘贤点头表示认可。
尽管在汉末尚无金融概念,不过牵扯到钱法方面的认知,那还是比较先进的,毕竟古人的智慧不容小觑。
“打击私铸,打击劣币,是天策府必须严抓的事情。”
刘贤眼神坚定,掷地有声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流通起来的制钱,是稳定荆州的基石。
天策府今后所推行的政策,所实施的良政,都是围绕这一根基展开的,没有荆州上下所认可的制钱,那就发展不起来。
涉及到行政、军队、农业、工商等领域的发展,都可以说离不开制钱的支撑。
所以某打算在天策府的名下,特设专司钱法事的衙署,就叫钱法堂。
今后荆州境内的钱法事,皆归钱法堂主抓,此外我天策府还要定下新制钱,逐步回收现有流通的各类制钱。”
刘贤所想要的不止是一个荆州,他想要争霸天下,他想要一统神州,想实现这一雄图壮志,那就要把很多事情做到前面。
倘若在荆州治下,没有一款坚挺的新制钱,来支撑荆州的金融领域,那就不可能让其他领域繁荣起来。
别的不说,就以工商业为例。
倘若治下流通各类混杂的制钱,就会带来种种不便,对物价造成较大冲击,没有统一的币制,就无法实现真正意义上的互通有无。
蒋琬神情严肃道:“主公想要整顿钱法是好事,毕竟这牵扯到的层面很多,要是能整顿好的话,对我天策府而言,对我荆州来说,都是有益的。
不过重新定新制钱,民间的接受程度如何,是谁都不清楚的。
如果此事没有能做好的话,会造成极大的影响。
毕竟五铢钱流通至今,是接受程度最高的,我天策府是否依旧以铸五铢钱为主,至于新制钱的设想,等到以后在择机推行?”
“公琰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
刘贤摆手说道:“不过公琰想过没有?五铢钱我们能铸,那别人同样也能铸,特别是各路诸侯势力。
倘若只是瞻前顾后,那所设的钱法堂,就谈不上打击私铸,打击劣币了,毕竟我们荆州没有能拿出的利器。
但是有了新制钱就不一样了。
这等同于在我们荆州的治下,重新构建起一套币制框架,凡是我荆州境内的群体,都拿着新制钱从事各项所需。
这样对外来的制钱,我们就能真正堵住,想要流通进荆州境内,来我荆州从事各项贸易,就必须去钱法堂实际兑换。
如此就能杜绝劣币流通。
至于说打击民间的私铸,就变得相对容易多了,只要咱们的铸钱工艺足够精湛,新制钱品质足够精良,让地方上的不法者模仿不了,那谁敢触碰私铸,就让他们得不到利益,甚至还会赔钱。”
刘贤做事向来是这样,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极致,确保不出现任何漏洞,以相对完美的状态面世。
至于说做到绝对完美,那是不现实的事情。
刘贤继续说道:“何况某所提出的新制钱品类,可不局限于‘铜’这一类,某还打算定下‘金’、‘银’两类。
毕竟涉及到大宗交易时,不管是谁,拉着一车车铜钱去流通,那都会带来很多不便。
包括我天策府涉及到各项开支时,拿着大批的铜钱调拨,所带来的不便也很多,既然要构建币制体系,就必须构建完善才行。”
蒋琬、陈矫相视一眼,心里生出惊疑的情绪,这不做是不做,一做就是要颠覆先前的概念。
其实对于刘贤而言,他并不担心新制钱的初期流通。
像天策府所辖官吏,所辖诸军,共进会所辖商行和工坊,这些都是天然的承载群体。
只要所铸新制钱的品质上乘,那么通过这规模不小的群体,摒弃掉用粮食结算的模式,以新制钱进行结算,那就能逐步的流通起来。
而在选择做这些事情时,再以天策府、钱法堂的名义,出台相对应的政策引导,让其他群体看见新制钱的好处,就能加快内部流通效率。
刘贤又说道:“当然涉及钱法的事情,并非朝夕
所能办成的,这需要完善各项制度,定下各类新制钱的规格。
此事急不得,要走扎实每一步。
季弼,钱法堂就由你来主抓,牵扯到钱法的诸事,有任何不明之处,可及时找某商榷,等过些时日,某将所想书写下来,会派人给你送去。”
“喏!”
陈矫当即作揖道。
像钱法这等紧要职权,让自己来主抓,这对陈矫触动很大,毕竟是降臣的身份,不过也恰恰是这般,也让陈矫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