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抬粮价、扰乱制钱,这是那些不满刘贤统治荆州的群体,用出的头两板斧。
以此来破坏荆州的稳定秩序,让民心躁动起来。
其实在这样一种形势下,诸如蒯阶、蔡敝这些反对派,就应聚拢族中豢养的部曲,形成南郡事实上的叛乱,继而进一步破坏秩序。
一旦形成这种格局,那么就能给刘贤,给天策府,造成事实的压力,甚至被迫调动前线精锐回撤镇压。
可是这些反对派却不敢这般做。
他们是想赚取好处的,是想得到利益的。
而绝非以卵击石,给刘贤出兵围剿他们的理由的。
荆州经历先前的动荡,已让各族都蒙受相应的损失。
战争所破坏的,可不单单只有各地秩序,对荆州士族豪强的破坏,同样是有的。
在这样一种态势下,刘贤统领着天策府诸军开始崛起,在荆州打了一场场的仗,那威名也算打出来了。
别管蒯阶、蔡敝这些人,私底下怎样瞧不起刘贤,可他们内心却忌惮刘贤。
一个是太年轻了。
一个是太果决了。
这使得蒯阶他们不敢做出格的事情,至少表面上是这般。
像张羡不满刘表统治荆州,割据长沙郡,祸乱荆南各郡,对刘表造成严重威胁,这不太可能发生在刘贤的身上。
没办法,今夕亦非往日。
“人心都不齐,就敢妄想颠覆荆州安稳,纯粹是痴心妄想。”刘贤缓步向前走着,对陈矫说道。
“想要扰乱一方势力流通的制钱,就必须要有明确部署,参与做空的群体,都必须听从一道号令,就像是行军打仗一样。
军无二令。
一支久经沙场、百战百胜的强军,倘若军中敢有两道声音,那就算先前再强,取得再多骄人战绩,在面对新敌来犯时,也难逃被覆灭的命运!”
陈矫点点头表示认可。
遭受那帮反对群体的算计,南郡在所难免的出现混乱,民怨很大,粮价激增,制钱做空,在很多人的眼里,荆州只怕也跟着乱了。
毕竟刘贤所领的天策府,没有粮饷去稳定局势,倘若任由这股势头蔓延下去,那荆州迟早是要生变的。
这也让很多人都忧心忡忡。
比如说荆州学宫的那些大儒名士。
再比如说共进会的那帮士族豪强。
有人想要推翻刘贤统治荆州,就有人不想见到这些,像这样的情况,那就是利益使然罢了。
“尽管南郡遭受到冲击和影响,不过对荆北其他郡县,并没有产生较大影响。”陈矫收敛心神,看向刘贤说道。
“毕竟这些人的精力都集中在南郡各地,妄图想要通过南郡的混乱,继而带动荆北其他郡县的乱。
可惜事与愿违,诸如建平郡、宜都郡、襄阳郡、西陵郡、江夏郡等地,都屯驻着不少的精锐之师。
固然说南郡的混乱,对上述各郡都造成不同程度的恐慌,但局势却没有生乱,毕竟各地强军也不是摆设。”
“这其实也注定了那些反对派必然会失败。”
刘贤面露笑意,眼神冷厉道:“连荆州内部的情况,都没有真正了解清楚,就敢贸然展开这等攻势。
某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这岂不是最大的笑话吗?
现在的火候算是快到了,受南郡混乱的影响,很多人都开始忧心忡忡,对当前所处局势很不满。
等此事结束以后,钱法堂要以最快的速度,将民间流通的劣币悉数收缴,用折价实兑的方式,清除掉那批私铸劣币。”
“请主公放心。”
陈矫当即表态道:“钱法堂已做好相应准备,只要南郡秩序恢复,会在南郡太守府的协助下,尽快做好既定部署。”
南郡在这些时日所生的是是非非,刘贤并没有太过在意,就算有些群体在此期间蒙受损失,那也没有影响到刘贤。
天策府缺粮饷吗?
的确是缺。
不过想确保所辖诸军的安稳,确保清剿宗贼匪寇,征服荆蛮各部的谋划,这还是有保障的。
只要军队乱不了,那荆州就乱不了。
刘贤心中很清楚,像这种形式的对抗,是根本无法避免的,作为一方新兴的势力,必然不可能得到所有群体的认可。
刘贤就是要通过这种形式,清除掉一批冥顽不灵之辈,查抄他们累世积攒的家财,填充天策府的底蕴,继而通这一事件表明的态度,让其他群体都知晓他的强势,知晓天策府的威慑!
何况此次还算可控的乱局,对天策府、共进会各处而言,都是一次难得的经历和磨砺,好叫他们都知晓一些别的形势斗争。
“诸公,诸君,你们不在荆州学宫续写《汉记》,怎么想着亲来天策府了?”刘贤面露笑意,赶来天策府正门处,见到庞德公、宋忠等一行人,伸手示意道。
“快快请进,某这些时日忙于军政,的确是有些怠慢诸公、诸君了,等处理好一些事宜后,某会去荆州学宫一趟的。”
庞德公、宋忠、綦毋闿、和洽、王粲、邯郸淳一行,见到刘贤的那一刹,脸上流露出各异的神情。
当前南郡所生的变故,产生的风波和影响,让待在荆州学宫的庞德公、宋忠等一众大儒名士,根本就无心续写《汉记》,对各类经学断句注释。
毕竟南郡秩序不能恢复安稳,那必然会影响到整个荆州,到时荆州倘若再度生乱,那他们只怕也难以待在荆州学宫了。
战争造成的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