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逢此等乱世,君择臣,臣亦择君。
刘贤不会去强迫谁,必须投效自己,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想赢得别人的效忠,要表明态度,要给予尊重,要展现实力,倘若脱离这些先决要素,就必然会违背真理。
要名气没名气,要人脉没人脉,要根底没根底,凭啥觉得别人非你不可?
脸太白?
嘴能说?
长得帅?
刘贤骑马而定,看着眼前集结的新军将士,耳畔响起阵阵铁哨声和喝喊声,张二狗等十余众亲兵骑卒簇拥在后。
“嘟嘟!!”
“都他娘的快点,这几日的肉松都白吃了!”
“快点!二蛋,你个狗日的,犯什么迷糊。”
“嘟…快点,将军在看着我等……”
新军中所任众军侯、屯长、都伯,挎刀而立,一个个脖子上挂着铁哨,不时拿起吹响,瞪眼怒斥着。
原本松垮的队列,渐渐整齐起来。
“将军治兵,果真是非同凡响。”
刘磐持刀而立,听到刺耳的铁哨声,眉头微蹙道:“这的确要比擂鼓聚兵,要方便太多了。”
“不止是这般。”
刘贤微笑着说道:“到了战场上,各种杂声都有,想聚兵合攻,或分兵掠阵,以战胜对战之敌。
去靠传令兵喊、靠擂鼓、靠号声,都不是特别方便,甚至会出现漏传的情况。
但是有了铁哨就不一样。
一种特定的哨声,对应一种军令。
让中低级将校和底层将士,都养成习惯,一遍不行两遍,两遍不行三遍,做到只要听见哨声,就知接下来要干什么。
闻哨而动,方能精准。
行军打仗,考验的是群体力量,协同配合,个人再强没用,天策府所辖新军,不要个人英雄!”
在这个遍地文盲的时代,军队建制必须简单明了,特别是‘军令讯号’这一块,务必遵循能听懂这一真理。
繁琐复杂的军令讯号,只会坑害己部大军。
冷兵器时代的战场,靠的就是兵阵御敌,协同作战,如何能先敌一步,更精准的传达军令,就是致胜法宝。
为让天策府所辖新军,知晓‘铁哨传令’的含义。
刘贤的做法,非常简单和粗暴,学会一种,奖肉一块,在这个连吃饱肚子,都成问题的时代,这诱惑实在太大了。
有时这美食诱惑,能办好不少事。
“儿郎们,这几日吃的肉松,爽吗?!”
刘贤骑马前行,行进在队列中,环视众将士,朗声道:“告诉本将军,想连续吃一个月的肉吗?”
“想!!!”
众将士瞪眼喝道。
“想就好。”
刘贤继续喝道:“都跟着本将军好好迎战杀敌,等战争结束了,不仅让你们吃上肉,还给你们分田!
杀的敌军越多,分的田越多。
等本将军一统荆南四郡,全都满足你们,现在都告诉本将军,你们的心里还怕吗?”
“不怕!”
“不怕!”
响彻云霄的怒吼声,在此方天地骤响。
看着眼前这一幕,刘磐眉头微蹙,那一双双灼热的眼眸,叫刘磐心里暗惊不已。
刘贤煽动人心的本事,太强了。
跟这帮黎庶出身的新卒,说什么家国大义,谈什么匡扶汉室,纯粹扯淡,谁会在意这些虚的。
但是跟他们讲土地,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零陵郡治下的土地,多数在士族豪强的名下,他们中的很多人,甚至连一亩薄田都没有,几辈子都是佃户。
有了土地,就能娶婆娘,那就可以传宗接代,但凡正常的男人,谁心里不想要土地?
“好!随本将军赶赴江陵!”刘贤骑马而定,瞪眼喝道:“叫驻守此地的曹军,知道咱们来了,出发!!”
浩浩荡荡的大军,在刘贤、刘磐的统领下,从津乡朝向江陵城进发,队列中数十杆‘吴’、‘周’等字样的旌旗,随风而动。
说来津乡乃是江陵治下,较为重要的一处渡口,不过在曹军麾下战船,被悉数烧毁后,此地就显得有些鸡肋。
特别是曹操身死华容道,孙刘联军随时会威胁南郡等地,为避免江陵受损,曹仁将分散驻扎的兵马,全都聚集在城内。
死守江陵城,确保南郡门户安危,是曹仁他们要做的事情。
在刘表没有死之前,将治所迁移到襄阳,而江陵地势险要,除了扼守长江,还兼顾荆襄北道门户,可谓是荆州第一军事重镇。
刘表生前在此囤积大批军械、弓弩、甲胄、粮草等,且还驻扎着荆州水军力量,可谓重要至极。
但随着刘表的去世,曹操兵败赤壁,曾经规模不小的荆州水军,算是彻底没了,而江陵城也成了孤城。
“咚咚咚!!!”
擂鼓声响彻天地,驻守江陵城上的曹军,如临大敌,持枪挎刀的据守各处,箭楼上的弓弩手怒吼起来。
“敌袭!”
“敌袭……”
坐镇南城的徐晃,听到阵阵擂鼓声,脸色凝重,从敌楼处走出,挎刀朝女墙那边走来。
“将军,是吴军!”
一名裨将神情严肃,挎刀跑来,冲徐晃抱拳道:“约莫有数千兵马,许是江东的先锋大军!”
徐晃沉默不言,眉头紧皱,一把推开那裨将,朝女墙而去。
“江陵真够城高墙厚的。”
相隔城外护城河,数百步之外,刘贤骑马而定,看着闻鼓而动的曹军,感慨道:“这想要攻陷此城,没有数倍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