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也很尴尬,毕竟这样子被正主听着了,而且胤礽可不是颖筠那样心胸宽阔明白事理的人,又备受康熙宠爱,胤禩很难说他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来针对他。
胤禩只能陪着笑,不断地道歉,甩了几个眼刀给八福晋让她闭嘴,看着八阿哥在太子面前卑躬屈膝的样子,八福晋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对颖筠道歉:“娘娘恕罪,是弟妹失言了。”
颖筠看了好几眼胤礽,然后整个人像是受了什么屈辱一样勉强低头的八福晋,眼神淡淡:“弟妹不会说话最好就别说话。”除了这句,就没再说什么,更别提说原谅了。
八福晋一张脸僵在了那里,颖筠此前对她秀优越感的行为一直是放任不言的,让她以为这人是个软绵绵的性子,谁知道人家这是不太看得起她。这种无视的、好像在看耍猴一样的态度让八福晋浑身难受。
胤礽回去后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颖筠说了句:“看你在家里挺嚣张的啊,怎么出外面就哑巴了?”
颖筠只有无语地瞪了他一眼:“你在外面也被人称赞十全十美没见在毓庆宫有这样的表现。”大家在外面都是戴着面具过活的,谁也别笑谁。
不过自那以后八福晋倒是收敛不少,至少不会再来拉踩颖筠了,应该是被胤禩教育过了。
颖筠因为没有八福晋来阴阳怪气心情好了不少,但胤礽的心情一点也不好。胤禛也搬了出去,往后这些弟弟们都是得搬出去的,相比他在宫内受皇阿玛掣肘,可以收揽势力人脉有限,外面的这些皇子们可就自由多了,幕僚门人完全可以自己去招揽。
胤禔已经因为在征讨噶尔丹之间立下了不少功劳被兵部的很多武将所推崇,满人尚武,相比起没立下什么战功的胤礽,他们更加认同胤禔这般勇猛的巴鲁图。
而胤祉善文,在礼部的事务也上手得很快;胤禛心思绵密,又严于律己,在户部也逐渐站稳了脚跟。对比起来,他们都在做实事,胤礽虽然跟随康熙批阅奏折学习政事,但是……好像没做出什么实绩,尤其是康熙会给胤礽看的奏折都多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因为徳住之死,他的几个哈哈珠子对他有了一点嫌隙,尤其他们还是被康熙挑选的,更加听从康熙的话,胤礽不能完全信任他们。他此刻好像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就只有索尔图了。
赫舍里家族肯定是完全站在他这一边的,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叔公……这怎么办?”胤礽和赫舍里氏家族联系倒是比较方便的,他做的事也大多会和索额图商量,徳住的事胤礽也是私下里和索额图提过的。
“殿下别急。”索额图安抚住有些急躁的胤礽,“眼下我们主要的敌人是直郡王,其它王爷还不敢和殿下争。”
“而且论朝中大臣的偏向,肯定很多是偏向您的,直郡王是被武将所推崇,但是殿下,治国可是要靠文官的。”索额图给胤礽分析着形势。
“大臣们一向注重正统,皇上也是,所以殿下主要拉拢的应该是文官。”索额图得出结论。
“这孤也知道,但这哪有那么容易,都是一群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胤礽揉揉眉心,他当然知道自己的优势在于文官这边,康熙不乐意让他上战场他能怎么办,没有战功又不是他的错,他只是没能施展而已。
朝堂上的那些文官可都是一个个人精,他们跟随他是为了什么?升官发财啊,但是他的身份是高贵,却没有插手吏治的权力,发财?他自己现银没有多少,哪里喂得饱他们。
“殿下原本的办法本就不是长久之计。”索额图想起胤礽为了银钱所闹出的一点事。本来就不会是什么大事的,结果做得太过被有心人抓住了闹大,还影响了在康熙心里的形象。
“殿下,节流可不是办法,开源才是。”索额图抿了一口茶,双手交叠。
“叔父有什么好办法?”在宫外的事胤礽如今也只能交给赫舍里氏家族了,他不方便出面。ps
“江南漕运。”滚烫的茶水中升起丝丝烟气,衬得索额图双眼越发黝黑。
“可这……我们怎么可能插手得进去?”胤礽也很眼馋江南漕运的巨大利益,但那可是在康熙手上握得紧紧的。
“殿下可以和曹家接触一下。”索额图拿出一张谱系图,“曹玺是对皇上忠心耿耿,但是他的儿子曹寅可未必。”曹寅是曹玺的长子,却是庶子,他的嫡母孙氏没有嫡子。
“怎么会?曹侍卫可是跟皇阿玛一起长大的。”胤礽紧皱双眉,不太理解索额图的意思。
“殿下,曹寅是跟皇上一起长大,但更皇上一起长大的可不止他一个,皇上更看中的是孙氏的恩情。”儿时出天花时候孙氏不离不弃的恩情。
“孙氏已经老了,她已经六十有余了,还能护住曹家多久?”索额图把道理掰开说给胤礽听,“她一走,曹家相当于损失了靠山,跟皇上也不会有之前那么亲密,而且,殿下,若是将来皇上走了,曹家可不会再复辉煌的。”后面一句索额图特地压低了声音。
索额图这样想是有根据的,曹家这时会比他们还急呢,孙氏已经算是高龄,不知道还能护住曹家多久,康熙也是曹家最大的靠山,但他也快要到知天命之年了,这个时代已经也算得上是活得很久的了,也不知道还可以撑多久。
享受了这么久的特权,在江南一带经营了数十年的曹家会这么容易就放弃江南土皇帝的地位?想要维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