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她心中,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特殊?”
两个少年躺在露天花园的躺椅上,天色渐晚,星星点缀在天空中,经过亿万光年的长途跋涉,在他们面前发出微弱光芒。
“我觉得有,”薛蠡拿起可乐,支着胳膊喝了一口。看来是姚云泽的画,再次给了许孟水一丝丝希望——他就是这样,给他一点希望,他就会死死地抓住不放手。
“是吗?”许孟水侧头看向薛蠡,眼中的光比天空中的星还要亮。
“我感觉是的,”薛蠡点点头。
“可是我总觉得,她和我之间有一堵看不到的墙,我很努力地在突围,她却越发地躲在里面。”
“可能方法不对吧,姚云泽和你往常接触的女孩子不同,她内敛却又光芒四射,不喜欢交际但是很有人缘,所以…和她的交往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能太热情,保持适当的距离。”
“那是我之前太用力了?”许孟水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哈哈,太用力了?”薛蠡忍不住打趣道。
许孟水没心思开玩笑,撇了嘴撇转过头去,“我第一次见面就觉得她与众不同,和我认识的人都不一样。”
“是吗?”
“就是在学校边上的书店,你送我《五三》的时候,我们遇到了她,你还记得吗?”
薛蠡有些吃惊地看着许孟水,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姚云泽明明是在学校里。
许孟水看着他开心地笑了,像是宝藏没有被人注意时却被自己珍藏的那种快乐,他知道,姚云泽只会为自己闪耀。
薛蠡反应了一会,顺手拿起旁边的抱枕扔了过去,许孟水抬手挡住,下一秒薛蠡就扑了过来。
“你小子!早就惦记上人家了是不是?”
“哎!别!别!”许孟水怕痒,扭着身子躲薛蠡的攻击,“哈哈哈——”
薛蠡从他家离开的时候,许孟水特别认真地对他说:“我要认认真真地追她,用真心去待她,”那认真是薛蠡从未见过的。
半晌,他在许孟水的肩头拍了两下,转身离开。
午夜,仰面躺在床上的许孟水看着天花板痴痴地发笑,他已经迫不接待地想要见到姚云泽,开始施行自己的追求计划。他想了好多,比如说,就像安祺那样,姚云泽喜欢画画,那他就带她去看画展,聊美术。
她家是天津的吧,托人买一些天津特产,她总归会喜欢的。
然后呢…许孟水翻个身,看着那副被布挡住的画露出了一个小角——他现在觉得这幅画太好看了,走到哪里都想把它带到哪里。
对了,在给她讲讲自己小时候的故事,分享他人生中最有意义的时刻,让他们之间的喜怒哀乐彼此交织。或许…说不定他也能听到姚云泽的故事呢!
想着,想着,许孟水慢慢地合上眼睛,呼吸逐渐变得平稳。
清晨的操场人不是很多,只有体育队中练习田的人在跑道上跑步,姚云泽懒洋洋地走到了操场伸拉腿的地方,热身过后开始跑步。带着耳机,放着《爱在西元前》,她对跨越千年至死不渝的爱恋感到一丝悲伤,并且她沉醉于这一份悲伤中。
“姚云泽!”远处有人喊着她。
“姚——云——泽——”许孟水把手圈成一个圈,放在嘴边。她还是没听到,许孟水放下手,只好跑上去。
“嗨!”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姚云泽吓了一跳,停下脚步回头就看到了许孟水那张阳光灿烂的脸。
“怎么了?”拿掉耳机,她仔细打量着许孟水的表情,前几天他还对自己不满意,生怕什么细微表情再次伤害到他。
“没什么…”许孟水嘴角的弧度显现一下而后消失,他眼睛盯着她慢慢地弯腰凑近,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今天…你好美,”话音刚落,下一秒就起身,姚云泽有那么一瞬间的无措。
许孟水带着恶作剧后的微笑坦然地看着她。清晨的阳光勾勒出他青春俊美的侧脸,笑意盈盈的眼中还有几分调皮,莫名地,姚云泽又想到了那个已经消失在她生命中的人。pδ
“怎么了?”许孟水看着姚云泽发呆,她时常会露出这幅表情,好像是在欣赏自己的美貌,可分明那目光深沉得好似要看透他的灵魂。
“没事…”姚云泽缓缓地摇了一下头,反问道:“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那倒不是…”
身后好似传来了水牛群在大草原奔跑的声音,规律而又整齐。是田径队的人组成了一个方阵跑了过来,看到拐弯处的两个人,目光中多了几分打探和八卦的意味。
姚云泽看过去,他们收回了目光,故作专心致志跑步的样子,实则伸长了耳朵,想听清他们之间的谈话。
“跟我走——”
再一回头,许孟水已经走到了离她有五米远的地方,挥手对她说。他的背后是湛蓝的天空,有鸟在天空中盘旋,继而消失在云层中。少年笑着向她挥手,如同藏在森林中的达佛尼斯,跟他走,忘却所有烦恼,沉迷于他带给你的美丽新世界中。
“思念像底格里斯河般的漫延,当古文明只剩下难解的语言,传说就成了永垂不朽的诗篇。”
歌词在耳边徘徊,姚云泽发现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内,她已经失神了好几次。
街边豆腐脑儿摊,上班的行人急匆匆地走过,几个大爷拎着鸟笼子遛弯儿,另一只手里还揣着收音机,播放早间新闻,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许孟水和姚云泽就坐在小摊搭的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