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云泽从画室出来,走到洗手间洗画笔。回去的路上,碰到了安祺。
安祺站在她面前,拦住了姚云泽的去路。
“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吗?”姚云泽看了他一眼,冷淡地问到。
安祺抱胸,眼中满是戏谑。
“怎么了?你是不是忘了,之前答应要和我一起出去踏青的事?”
他往前迈了一步,姚云泽退后一步。
“我没答应你,”姚云泽警惕地看着安祺。
“没答应?”安祺听完快要笑出来了,仰头叹出一口气,而后玩味地看着姚云泽——“哎,姚云泽,你版弄我的感情于你的股掌之间?”
安祺俯身,在姚云泽耳边轻轻说:“那你,记不记得,当初你说我们一起报复许孟水,我的条件是和我在一起?”
姚云泽愣住了。
就在安祺再次迈出一步前,姚云泽往后退了一步。
“我没有,”姚云泽又往后推了一步,“是你一直缠着我的。”
路过的学生没敢正眼看他们,用余光偷偷地瞥了一眼后,加快步伐离开。
“这话你对许孟水说过吗?”安祺问她。
姚云泽感到危险逼近,转身就跑。
走廊中响起突兀的奔跑声,脚掌落地狠狠地拍在地面上,夕阳透过窗户照射出的阳光洒在地上,被他们踩了好几脚。
迎面走来抱着模考成绩单的同学,看着他们朝自己跑来,来不及躲闪,张开了嘴还没发出尖叫,白色的卷子便如雪花般四散。
下一秒,落在地面的洁白纸面上复印了一个黑色的脚印。
你追我跑的游戏永远不过时,尤其是身后追你的人带给你无尽的恐惧。
姚云泽觉得这一种恐惧是天生的,在人类诞生的是十几万年前,他们从被追的动物到成为猎人,这份恐惧就潜藏在体内。
漫长的岁月里,他们用尽最大的努力要生存下去。
可是这一份天性,却永久地被刻在了基因中。
声音变小,追逐于被追的人消失于楼梯的拐角处。
范瑾菲从厕所里出来,听着同学的议论,满是好奇地走了过去。
“怎么了?聊什么这么开心?”
“刚才,安祺追着姚云泽,好像是什么去踏青?样子蛮凶的…”
“什么?被追?”范瑾菲对于这个词,不是很理解。
“哦,就是安祺追姚云泽啊,用跑的那种!”
“好像是因为他们最近在一起画画吧,我看啊,也是安祺变向的追求。但是姚云泽不答应安祺的追求,反而和许孟水越来愈好,安祺生气了呗。”
不是吧?姚云泽不会有什么事吧?
“他们去哪里了?”ps
众人摇头,“不清楚,我看他们往天台跑过去了。”
范瑾菲一下子急也不拿,急忙跑出教室。
身后的人看着她这副样子,对周围的人说:“安祺想要的,还能得不到?”
薛蠡看着范瑾菲飞一样的跑出来,脸上扬起了笑意。
“喏,他们出来了!”
许孟水把手机揣到兜里,左摇右晃地看了,“咦?阿泽呢?”
范瑾菲离他们越来越近,脸上慌张的表情看得越清楚。
薛蠡嘴角的弧度慢慢变平了。
“不好了,不好了!安祺缠上阿泽了!”
许孟水一听到“安祺”和“阿泽”的名字放在一起,心里猛然一紧。
大跨步迈到范瑾菲面前,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怎么了?!你说什么?阿泽怎么了?”
范瑾菲上气不接下气,又被许孟水来回使劲摇晃,光顾着喘气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许孟水…”薛蠡一把拉开许孟水的胳膊,“别着急,让她缓一缓。”
许孟水松开手,着急地看着她。
“安祺…安祺追着阿泽,说是…踏青的事情。”
“他们现在在哪里?”许孟水焦急地问。
“那…那边…”范瑾菲抬手指向天台。
下一秒,许孟水狂背出去,扔在地上,头也不会的就往天台跑去。
薛蠡没走,蹲在范瑾菲身边陪着她。
“怎么样,还好吗?”薛蠡撩起范瑾菲的刘海,关心地问。
“没事,你也去看看吧,我怕许孟水一个人对付不了安祺。”
薛蠡温和的笑了笑,“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情,就让他们三个处理吧。我们走吧?”
许孟水踹开天台的门,门吱吱呦呦地在空中来回逛游。
天台上的风很大,快要落幕的明亮在这里洒满一层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