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眼睛里流出一丝喜悦之情,却又有些不知所错,手里比划着,“如果你愿意…”他的目光没有落在蛋糕上,而是仔细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分享你的蛋糕”
姚云泽感受到他说出这话时的难为情。
“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做…求你。”
最后两个字,那人说出口的时候,咬紧了牙关,对他来说像是扛起了一座大山。
“你要是想…”
邢昆仑话还没说完,姚云泽就把蛋糕递了过去,“吃吧。”
他犹豫了一下,伸出手,缓缓地向前够着蛋糕,确定这个好看的女孩不是在逗他玩——至少他遇到过的人都借着善良来戏弄他,手碰到蛋糕后立刻握住然后风残云卷地吃掉了一个好看的蛋糕。
他吃得嘴都鼓起来了。
姚云泽缩回手,还想要和他说几句话的时候,两个警察从他身后扑过来,把他扑倒在地。
那人的脸贴在地上,警察从后面扣住他的手,姚云泽看着他蹭在地上的脸,觉得好疼。
姚云泽听到那人嘴里类似于猛兽的呜咽声,不由得再次后退一步,同时觉得警察的动作太过于粗鲁,他不至于被如此对待,便想要向前解释几句。
就在这时,一辆警车开来,停在她身边,然后下来一个人,用俄语亲切地问候姚云泽:“哦,女士,您还好吗?最近这一段时间治安确实不好…经济危机发生后,这些住在贫民窟的人总是来这边乱窜,真是抱歉。”
姚云泽摇头,看着他们对待那个男人如同对待一只畜牲,她皱着眉头看着警察,“先生…他并没有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你们不至于这样对待他,”姚云泽解释道。
警察狡黠一笑,“女士,我刚才看到他抢了你的下午茶?不是吗?”
姚云泽还想说什么,看到警察的嘴角的笑,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蛋糕是我自愿给的,不是他抢走的,”姚云泽走上前想要抓着那人的警察松开手,却被站在一旁的警察拦了下来,“女士,我不敢保证您推了我的同事后,不会作为袭警处理。”
姚云泽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拦着她的警察,看着他错愕的脸,礼貌地笑了笑。
姚云泽转头看着被压跪在地上的男人,只见一只脚踩在了他脸上,姚云泽顺着脚,看着拦着她的警察。
“您大可不必这样,”姚云泽的语气变得严肃,警察嘿嘿地笑了一下,抬起脚,邢昆仑被拉了起来,趔趄地走向警车。
姚云泽的手握成拳垂在身侧,她看着那人被警察拉着一步一步走上了警车,胸腔起伏。
“我叫…我叫邢昆仑!”姚云泽愣了一下,那人从降下来的车窗中对着她吼了一句,泥土和伤痕又在他脸上作画,可是比不过他此刻真挚的目光。
“邢昆仑!”
在慢慢升起的车窗后,姚云泽回以一个浅笑,眉头却紧皱着,然后点了点头。
她记住了,他叫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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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前,昆仑来到了圣彼得堡。
下了火车后,他便问火车站中的警察“知道十字架街怎么走吗?”
警察听完这话,从头到脚打量他,“先生,你好,请您有什么是要去往那里呢?”
或许是昆仑的红袍在这座信仰东正教的城市中很显眼,他不自然地说:“我找我的母亲,她叫维什尼亚克·尼古拉耶维奇·洛特尼克夫。”
昆仑说完这一串在心默念了许多遍的名字,生怕说得不好听,但也许就没有说俄语,语音语调确实有些奇怪。
警察原本考量的表情变为了微笑,“哦,是这样啊,既然您是尼古拉耶维奇家的孩子,那么可否联系他们,让家里人派车来接您呢?”
昆仑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不好意思,我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我是从中国来的,我和我的母亲分离许久,所以”
警察提了提宽松的腰带,拍着昆仑的肩膀,笑着说:“这样啊,那您可以坐地铁或者是打车到十字架街都可以。地铁更便宜,仅需要十几卢布便可。”
昆仑道谢,转身离去。
警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笑了,这年头骗子很多,前几天还有说自己是叶卡捷琳娜的后代呢。
“神经病”大腹便便的警察嘴里嘟囔着转过身。
这里的地铁真的很美,很雄伟。昆仑在十字架街下了车,他来到一所宏伟的建筑前。
和小时候的记忆重合。
他在门前站了好久。
正准备上前窍门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礼服的人从里面走出来。
他一只手放在胸前,另一只放在背后。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昆仑。
“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来找维什尼亚克·尼古拉耶维奇·洛特尼克夫小姐的,她是我母亲。”
管家听完,眉头一紧。迈着小碎步,连忙从台阶上走下来,目光在昆仑的面部仔细描摩。Ъ
昆仑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那人眼中泛着绿光,让人害怕。
他的眼神在昆仑脸上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打量,不时发出“嗯,嗯”的声音。
过了两分钟,管家收起打量的目光,“你在这里等一会,我进去通报一声。”
昆仑点点头,心里舒畅了不少。
他终于可以见到自己的母亲了。
“先生,门外有一个人自称是小姐的孩子”管家弓着身子看着地毯说。
尼古拉耶维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