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此言何意,夜袭之事,实非良策啊!”
正如他在心中认为夏侯渊的夜袭一般,这种事,对方大将必然是有所防备的。
更何况,昨夜已然失利,在进行夜袭,这不是纯纯给对方增添战绩呢么?
程昱有些不懂,眼神看向戏煜之时,倒是想听到对方给予自己什么解释。
只是,这功夫戏煜根本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
他心中的决定确实是夜袭。
只不过于夏侯渊那般冒冒失跑去夜袭的手段有些不同的是,他此番夜袭,乃是因为昨夜赵云已然领着宿卫营将整个战场四周的情况调查了个清楚。
对于地利已然有些了解的宿卫营,再行夜袭之事,必然和夏侯渊的夜袭不一样。
更何况,整个宿卫营并非是普通的兵卒,这些军卒在戏煜之前的训练之中。
除了首要的联合列阵作战之外,还有一部分单兵、小组作战的训练方式。
此番夜袭,也算是第一次试一试宿卫营的成色了。
这功夫,看到戏煜并未开口言说解释。
程昱顿了顿,忍不住有跟着开口轻声询问:“太尉可是心中已然决定?”
这话一开口,戏煜朝着程昱看了一眼,随即便跟着点了点头。
他倒是没有丝毫顾及,直接点头便承认了下来。
而这功夫,坐在边上的夏侯渊终究是忍不住了。
“夜袭,太尉还真是好谋略啊!”
夏侯渊嘴角冷笑,顿了顿又跟着继续道:“此番我已夜袭失利,难不成太尉以为某之夜袭与尔之夜袭,会有所区别!”
“还是太尉觉得,对方大将,不会再有防备?”
夏侯渊语气讥讽,这功夫话音开口之后,整个人身形都跟着忍不住站了起来。
“以吾看来,太尉从未领兵,不知战场形势倒也正常!”
“此番夜袭之事,还是就此作罢!”
“太尉不妨回去多想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好的计策!”
“多想几日,省的像今日这般,说出来图惹人贻笑大方!”
夏侯渊此话开口之后,整个大帐之内,众人的神情多少有些变幻。
徐州一派的士族,并不了解曹氏宗族和戏煜之间有什么矛盾,这功夫倒也能看出来两人之间多少有些不合。
此番情况对于他们来说,终究不适合插嘴。
至于兖州的官员,则是更有些不敢开口了。
一边是曹操仰仗的曹氏宗族的人,另一边则是大汉的当朝太尉。
怎么开口,都要得罪其中一方。
程昱忍不住扶额,脑袋有些发疼。
说到底,眼下能有这般情况,多少还是因为戏煜开口说夜袭之事。
明明昨夜夏侯渊夜袭已然失利。
此番再提夜袭,多少是有些不智的。
程昱想不通,似戏奉义这般多智之人,按理来说,该是不会提出这般建议的。
但,眼下对方确确实实说出了这般话,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理解。
难道说,戏奉义是故意的。
对方不想出手,所以才故意说出夜袭来刺激夏侯渊,使得夏侯渊说出这般话。
程昱脑海中疯狂猜测的功夫。
这功夫,戏煜抬头淡淡的朝着夏侯渊看了一眼。
“若吾执意要夜袭呢?”
戏煜开口,语气不咸不淡。
明明是很有压迫的话,却说得犹如春风拂面一般。
只是,这话听到夏侯渊的耳朵里,多少有些刺耳。
对方下意识握拳,眼神直勾勾的看向戏煜,很明显在夏侯渊的眼里,戏奉义此番说出这般话,明显就是故意挑衅自己。
他安能就此忍让下去。
“夜袭?”
“吾不同意!”
夏侯渊冷笑:“眼下徐州战事,由我兄弟二人在外统筹,如今吾兄伤病,吾自然当仁不让!”
“夜袭与否,吾自可一言而决断!”
夏侯渊开口,眼神直视戏煜,这般说的意思便是,纵使你是太尉又如何,老子现在是徐州主事的。
老子说不同意,就是不同意,即便你是戏奉义,你也得听老子的。
夏侯渊这话说完之后,戏煜嘴角便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
他缓缓起身,伸手朝着下身衣衫拍了拍。
“孟德此番托我主掌许昌诸事,又托我相助徐州,吾倒也想尽一二之力!”
“只是,现如今既然将军如此说,那吾倒也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了!”
这话轻飘飘的,语气之中却有着不容置疑的态度。
总之,戏煜所言,老子是曹操拜托过来相助徐州的,还有曹操接剑嘱托。
若不是因此,老子根本不会来这徐州。
既然尔等不听我的,老子也懒得陪你们继续待下去。
至于要离开徐州,戏煜自然是没有这般打算的,他已经将家眷都带来了,自然是打算要在徐州经营的。
但之后议事,或许他便不会再理会了。
话音落下,戏煜转身便要往大帐之外离去。
这功夫,听道这话的程昱,第一时间起身便挡住了戏煜的身形!
曹操嘱托戏煜的事情,他自然是知晓的。
眼下戏煜都如此说了,他自然不可能让戏煜就因为这般事离开大帐。
若是对方从大帐离开之后,转头离开徐州,返回许昌,到时候自己虽然没什么影响。
但与徐州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有些无奈的朝着夏侯渊看了一眼。
对方也是一根筋的角色,戏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