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直插西凉军所在,他们能起到的作用便是一直侵扰对方,如先生临行前所言。
不求击溃对方,只求让西凉军疲于应对。
……
浚县大营内的火光没有多长时间便已然被熄灭了,滚滚的浓烟一直笼罩在浚县上空。
四周的百姓这时候也跟着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山坳之间的赵云等人望着远处高空上的浓烟,一个个尽皆沉着脸色。
时间开始悄然而逝。
只是转眼间夜色便已经开始笼罩了下来。
浚县大营之内。
张辽、高顺、魏续等人聚集在一处,这功夫一个个尽皆是黑着脸色。
“那群人如同老鼠一般,竟然连个踪影也没!”
魏续双拳砸着眼前的案几,一身的黑色铠甲都在跟着震颤。
边上的张辽黑着脸,手中的月牙戟攥的有些发麻。
高顺沉着脸,如同面瘫一般,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他很少有出声说过什么决策。
另一边的张邈和陈宫,已然开始联系起了兖州的士族。
眼下西凉军粮草受损,原计划就要补充给对方的粮草军需,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补足给对方。
否则继续拖下去的话,到时候这些骄兵悍卒,谁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个时代能当兵的人,没有一个是好相处的。
自黄巾之乱开始,整个中原大地之上的兵卒,身上一直都环绕着一股戾气。
更何况是这些西凉兵!
这些人此前驻守西凉,多多少少都是常年和匈奴交战的兵卒。
都是老兵条子了。
谁愿意饿着肚子供人差遣。
纵使是吕布,也不敢饿着这些人的肚子。
这些人能一直跟着吕布,其一是因为对方的武力天下无双,他们本就服从于强者。
另一方面,吕布对待麾下的将卒,待遇一直都是极好的。
但,现如今吕布不在。
能压住这些西凉兵卒的,唯有高顺等人。
只是高顺不善言辞,更何况是粮草被烧了这种事情。
高顺本身就是和这些西凉兵站在一起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诸位将军勿慌,此番孟卓已经联系兖州士族运送粮草了,绝不会让诸位将军失望的!”
陈宫无奈的朝着眼前的魏续等人看了看,现如今他也只能尽力的安抚这些人。
眼下只能指望吕布那边一切顺利。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陈宫的眼皮从早上开始便一直忍不住的跳动着。
这样的情况他已经很少都没有遇到过来。
如此征兆似乎预示着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只是,这事情被他压在心底,未曾言语。
“哼,陈先生,希望你说道做到!”
“此番我军粮草已无,若是你当真让我们这些人饿着肚子的话,我可不能保证手底下的人做出什么事情!”
魏续冷哼了一声,到现在他已经完全没必要给陈宫面子了。
虽说粮草被烧的事情和对方并无太大的关系。
但,他看着此人就颇有些不爽。
大概是自从陈宫出现之后,对方和吕布的关系开始渐渐的走的更紧了一些,这让原本一直被吕布依仗的魏续心头有些不爽。
眼下粮草受损,魏续没理由在给陈宫什么面子。
想来纵使是吕布归来,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出言说他什么的。
随着夜色渐深。
浚县大营内的守备似乎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松懈了一些。
魏续等人根本想不到早上烧了他们粮草的那伙人,还会在晚上继续朝着他们而来。
只是当事情发生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变得来不及了。
火光再次燃起。
刚刚休憩下来的魏续等人才闭眼不久,外面的大营之内,便已然响起了一股杀伐之声。
喧闹声就如同营啸一般,这样的情况只是一瞬间便让魏续等人苏醒了过来。
张辽、高顺凑到一起的时候,营内的火光已经将整个黑夜照的通亮。
顺着火光,张辽一眼便看到那乱军之中,有一人身骑白马,在西凉军之中,枪挑众人。
“贼人休走,张辽来也!”
匆匆间,张辽提起月牙戟径直便朝着赵云所在的方向俯冲了过来。
此刻,赵云一边护着赵家乡勇后退,一边大笑着朝着西凉营内大喊。
“张孟卓,陈公台,我家主公让我等告知二位,若两位能拿下西凉叛军的话,之前所做既往不咎!”
赵云声音雄厚,呼喊声出现之后,便已然盘旋在大营之内。
随着这声音出现之后,陈宫等人的脸色瞬时间便已然变了。
魏续等人的眼神一瞬间便放在了陈宫和张邈的身上。
此刻的张辽倒是没理会这些,他提着月牙戟眼光中只有远处的赵云身影。
两者之间相距不算很远,只是顷刻间,张辽便已经策马出现在了赵云的前方。
月牙戟朝着赵云挥动,银色的月刃映衬着天际之上的月色,像是散发了冷色的银辉一般。
面前的赵云脸色不变。
手中的银枪亦是显眼,银色的铠甲在月光下极为显眼。
两者在目光相遇的一瞬间,彼此便已经锁定了互相。
赵云倒是没打算和张辽等人有什么纠缠之类的,他只是护持着赵家的乡勇们撤退。
今夜袭营,该做的已经差不多了。
张辽则是压抑着满腔的怒气,手中的月牙戟招招都冲着赵云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