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此之前,经过风无尘那一番铺垫,众人已然猜到了那幕后之人的身份,故而当其道出厉如松三字之后,场上并未掀起多大的波澜。
“厉长老!解释一下吧!”
或许是有了这一段时间的缓冲,如今面对风无尘的正面指控,厉如松反而淡定了下来。
“解释?我厉某人行的端做得正,需要解释什么?”
大长老眼神微沉,道:“据陆然所说,是你给他下了命令,让他去宗门密阁,可有此事?”
厉如松露出了荒谬的笑意:“哈哈哈……大长老!这话你不该来问我吧?我身为剑鸣岛镇守长老,每日要下的命令可多了去了,就算是真给他下了这么一道命令,我也不一定想得起来啊,不过咱做事得讲证据,宗门下令,都有玉简手谕,你让他拿出来,我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听厉如松如此说道,场上成千上万双双眼睛再一次回到了风无尘的身上。
风无尘耸了耸肩,道:“当时如松长老乃是直接给我传讯,所以我拿不出什么玉简和手谕。”
“哈哈哈!”
谁知风无尘刚刚说罢,厉如松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没有手谕和玉简,你便敢说是我让你去的宗门密阁?陆然啊陆然,你纵然是想要反咬一口,为你自己脱罪,也没必要如此胡说八道吧?照你这个说法,我还亲眼看到你和灵鬼门的人串通一气呢,我只是找不到证据而已,哈哈哈……”
厉如松大笑之际,大长老沉沉的出了一口气:“宗门不会无缘无故去冤枉任何一个弟子与长老,含有宗门机密的纳戒在你身上搜出,证据确凿!而你说是受厉如松陷害,却拿不出任何证据,老夫没有办法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正当厉如松与秦飞都露出了冷笑。
“谁说我拿不出证据?”
关键时刻,风无尘却又开口了。
见风无尘这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厉如松还不容易放松的心弦再一次紧绷。
“你……你方才不是说没有玉简和手谕吗?现在又说有证据?你是在耍我们吗?”厉如松满口怒意:“大长老!这个贼子居心叵测,嘴里没有一句真话,我建议将他就地正法,别再听他诡辩了!”
风无尘眼神一凛,脸上竟也多了一分大义凛然。
“大长老!弟子的确拿不出任何的玉简和手谕,但是……此事的来龙去脉,可依旧在弟子的脑子里!”
听到这里,厉如松神色骤变,心中的那根线险些断裂,他不可思议的盯着风无尘。
“你……你难道想……”
风无尘却看也没看他一眼,便对大长老道:“烦请大长老对弟子施展搜魂之术!届时,是谁居心叵测,便一切都明了了!”
“你……你疯了?一旦被施展搜魂之术,你的元神有很大几率会彻底受损,甚至会就此丧命……”
“哈哈哈!”这一次,却轮到风无尘仰天大笑了:“这对于我而言,又有什么区别呢?反正我现在在你们眼中,也是一个背叛宗门的乱臣贼子!本就应该千刀万剐!与其如此,我不如赌上我这条性命,为我讨一个身后名!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以我一人性命,为武宗铲除你这个真正的奸细!值得!”
此刻,风无尘的话语说得豪迈冲天,瞬间感染了一众热血弟子。
“请大长
老秉公执法!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一人呼,万人应。
“请大长老秉公执法!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
雷鸣般的附和入耳,厉如松却骤然慌了!
他千算万算,却也没算到风无尘会想出如此一个不要命的主意。
是啊……反正都要死了,与其死得不明不白,遗臭万年,不如孤独一掷,赢得身后名。
那一瞬,他凌乱了。
他之所以选择陆然来做这个替死鬼,乃是清楚陆然的性子,对方纵然被抓回武宗,也绝对不会想出这等两败俱伤的损招。
“大长老……你要相信我啊!我为武宗尽心尽力百年之久,我对武宗之心苍天可鉴啊!而且……我若真如此子所说的那般,真有歹心的话,我又如何会将他们三人带回来啊?我定然在武宗之外,就将他们三人杀人灭口,并将宗门机密带去灵鬼门了啊!”
“是啊……”秦飞连忙帮厉如松说话:“若是厉长老真有歹心的话,我和紫涵师妹恐怕早就已经是孤魂野鬼了!因为一个贼子的话,我们便怀疑为宗门尽职尽责的镇守长老,会寒人心啊……”
这时,又听风无尘戏谑说道:“说得好啊……再说几句我都要感动了,只可惜啊!你似乎搞错了状况!其实当时在虚空之中,他是真想杀了我们三人灭口……没错吧,厉长老?”
“你……”厉如松满脸煞白:“血……血口喷人!”
风无尘嘴角轻扬:“是不是血口喷人,待会儿就知道了!大长老,来吧!对弟子施展搜魂之术!”
说罢,风无尘便踱步走上了那广场中央,一动不动,任由大长老施为。
大长老与风无尘对视良久,沉声道:“你确定想好了吗?不后悔?”
“只要大长老能秉公办事,弟子自然不后悔!当然,若是大长老也要偏向真正的奸细,那弟子也认了!”
“哼……你看得倒是通透!也罢……你且放心,只要你所说非虚,我定会为你讨回公道,而且,我会倾尽个人能力,为你修复元神!”
“多谢大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