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装备精良的民兵,打击地痞无赖黑社会,算是杀鸡用牛刀。
没有任何的阵亡,只是有十几个弓手受伤,盛长柏就打击掉了徐州城内的各种成规模的犯罪团伙。
这一波扫黑除恶,不只是没有什么开销,甚至是在开源。
除去这一段时间几百弓手吃住训练耗费的钱粮,分发的赏钱。
缴获的赃款脏物,返还给一部分给受害百姓,依然还是有不小的结余。
改善治安的效果也很也明显,城内风气为之一清,城内的百姓,也都知道盛长柏上任了徐州通判。
弓手门动过刀兵,见过血,也算经历了实战,锻炼了胆气,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清除各种匪患了。
这些水匪,强盗,山贼,也不过是占得了一个机动性的便宜。
只要官府下的了决心治理,正面武力依然还是官府占优。
解决这些盗匪,也不用着急,盛长柏准备搞一下持久战。
首先对水路,陆路关口实施封锁,断掉这些盗匪采购生活物资的渠道。
安排弓手带队,经常在栈道巡逻,尽可能断掉这些盗匪打家劫舍的可能。
然后就是在盗匪的盘踞之地,附近的村落,集市,路口张贴告示,散布消息。
告知这些盗匪,没有犯过罪行的从犯,官府可以宽恕罪过,既往不咎。
动员村民,发动群众的力量,告发、捉到盗贼有赏。
犯错的盗匪,也给一点挽救的机会,一个希望。
告发同伙可以免自己的罪,并且同样可以获得赏钱。
除了首恶和一些天生喜欢做恶之人,其他人的问题,相对的来说,都容易谅解,都可以改造。
毕竟这时候的盗匪,大多数本来只是老实的农民。
都是因为各种原因,地主压榨,胥吏迫害,盗匪强行裹挟,逼不得已之下,才走上了这条路。
大周朝还在王朝初期,远不到压榨到百姓活不下去的程度。
能做良民的情况下,大部分人都不会想提心吊胆的做盗匪。
经过物资封锁,发动群众,舆论分化之后,最后再选熟悉地势情况的带路党领路。
一些不成器的山寨,水寨,自然可以轻松瓦解。
剿匪的前期工作做完之后,时间也到了夏收。
朝廷给盛长柏这个通判,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收缴赋税。
把朝廷的事情,都给应付掉,盛长柏才好按着自己的心意忙自己想干的事情。
“发文吧,把公文发到每个县里,今年的‘支移’和‘折变’不能过多,我不希望看到,在这样一个丰年里面,百姓也因为交不起赋税,卖房卖田,卖儿卖女的。”盛长柏对着书吏吩咐道。
通判虽然负责的是收缴税赋,但官员也不是负责在一线,只要一个最后的结果就行
想省心的话,盛长柏只要要求着徐州下辖的各个知县,县令足额上缴就够。
就是彭城也有属于自己的附郭知县管理,不用盛长柏操心。
知县想要收税,要指望县城的士绅富户和衙门的胥吏去一线催收。
大周朝的田税,是按着田地,水田旱田、上中下的等级和肥瘠程度征收。
税率从五分到三成不等,不同的地区和地段,甚至同一地区不同的年份也有所不同。
徐州虽然土地肥沃,但所属的河东西路,要供血河北和东京,田税的标准一直都不低,一般的中田就要收一成五。
对于百姓来说,虽然负担不轻,但还是在承受范围之内,在这样一个没有灾害的丰年,盛长柏不担心收不足赋税。
只担心地方的官员胥吏,对百姓盘剥太深。
只要想的话,官吏有太多的办法,可以盘剥百姓,最主要的就是支移和折变。
‘支移’针对的是收取实物的制度,要求农民运送到指定地点交纳,如果农民不愿随长途运输之劳,就要多交一笔‘支移’,也就是“脚力钱”。
‘折变’针对的是收取钱,绸、绢、绵、布这些货币或者等价物,这之间的折算比例调整一下,轻易就提高了农民实际交税额。
然后是一些比如农器税、牛革税、蚕盐税之类的杂税。
还有人头身丁钱,大周的身丁税规定,男子20岁为丁,60岁为老。20岁至60岁的男丁,都要交纳身丁税,交钱或交绢,与两税同时交纳。
和籴是官府强制收纳民间粮米,和买是官府强制收购民间布匹。
和籴与和买,就是政府以低于市场价收购粮食和布匹,对于百姓当然又是一层负担。
这还是国家经济还好的情况,等国家缺钱的时候,和籴、和买很容易就变成离开强行的摊派和征收。
“盛判仁慈,如此体恤百姓,实是难得。”这些书吏一个个都是马屁高手。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罢了。”
盛长柏拱手礼节性的回道,这些人看着盛长柏年轻,整天就想着把盛长柏忽悠,吹捧瘸了。
等再熟悉一些情况,有了得用的本地的人手,衙门的胥吏也要给换一批。
为了不被下边糊弄,盛长柏也不能留在彭城享福。
还是要下到了各种县城,到各个乡间走访,税赋缴纳情况。
盛长柏算是新官上任,前程远大,背景深厚,几个县令知县,没人敢公然对抗盛长柏,触盛长柏的眉头,盘剥的太过分。
经手钱粮的事,多一些损耗,留一些油水,衙门上上下下的官吏辛苦收税,留一些‘辛苦钱’,这算潜规则,盛长柏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