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这刺耳的鸟鸣震得李天九双耳一阵轰轰作响,但对那巨龙,作用却是不大的。
“呼哧——”
于是乎,巨龙在那声音渐渐临近的同时,便猛一甩手,松开了紧握住李天九的爪子,还出乎意料之外地,还做了个护犊的动作。
它将李天九轻轻往身后一甩,看起来李天九是被那巨龙不要命地甩了出去,但李天九却明显感受到那股轻盈,这巨龙用的是巧劲罢了。
“噗通”一声,李天九便轻巧地落于地上,在那坚硬的土地上慢慢滚了两圈,停下了身。
虽然神识依旧是剧痛难忍,几乎快要昏厥,但李天九却依旧强撑住身体,努力不让自己失去意识。
她晃了晃酸胀的脑袋,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但却发觉脑袋失重,又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无奈之下,她只有弯腰坐于地,一点一点地向后挪去,也不知挪了多久,直到背后终于靠上了坚硬又略带凸起小石块的墙壁,才默默叹了口气,盘起腿,一刻不停的修复起自己的神识来。
方才同那巨龙的搜魂抵抗了老久,自己只觉是犹如一道巨大的锤碾反反复复碾过自己脑海中的一切,她不受控制地回忆起过去,似是怎地都阻止不了一般。
如今自己方才筑基,根基甚是不稳,此时又受到这巨龙对自己神识的搜魂,使得神识着实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再加上自己又与那巨龙勉勉强强抵抗了半天,如今几乎是险些就要崩溃了。
但胜在她在那痛苦之中坚持了下来,如今再回忆起过去,似乎是有些苦尽甘来的意味。
她就靠在墙壁上,一刻不停地抓紧时间修补神识。
“吱吱——”
这鸟鸣十分的尖锐,只是那晃眼的功夫,洞穴里便飞进来一只翅膀伸展开来几乎遮住了整个洞穴顶部的巨鸟,那巨鸟身披红色与金色相互交错的羽翼,白色的巨大脑袋上点缀着几丝耀眼的火色文耀,鸟喙又尖又长,看上去十分的华美,那两只巨大无比的金色巨爪上,还勾着几只血淋淋的草食兽。
显然,这巨鸟是准备在这洞穴里,躲避过那洞外凛冽的暴风雨。
然而李天九却不知该用何种心情来形容自己了,怎地就这般‘好运’呢?上辈子自己活了那么久,都没有一下子见到如此之多的将近化形期的妖兽,怎地这辈子,还仅仅是那筑基期,就见了如此之多?
倘若自己是那元婴期的修士,那么自己还有可能同眼前的两个庞然大物打个平手,兴许还能收其为自己的灵宠,但自己就是这般苦逼,现如今是那筑基期而已,就不要做着不着实际的美梦了。
李天九一边修复着神识,一边又紧紧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此时洞内的气氛颇为凝重。
那巨鸟也不知是何身份,飞入洞内之后,便寻了个离巨龙颇远的地方落了脚,收拢了翅膀,鸟喙啄了啄羽毛上的瘙痒后,便抖抖身子,趴下闭上眼睛,不再动弹。
透露出一副生人勿进的意味,它捉来的几只早已经死亡的草食兽,就那样被它随意的堆放在身侧,任其流血而不再理会。
金色巨龙一直身体未动,它将李天九甩至身后之后,便盘踞下身体,高昂起龙首,眼神紧紧注视着那闭起眼睛假寐的红金色巨鸟,似是有些凝重。
李天九是看不懂眼前这两庞然大物到底是为何,她极度的想要离开这个诡异的让自己讨厌的地方,但又苦在洞穴外早已是那来临的暴风雨的呼啸,因为她可不愿出洞去死无葬身之地,连尸骨都找寻不到。
就这样静静地过了几个时辰,李天九便修复好了受损的神识,看着自己现在身体并无大碍,但又没有地方可去,也就只好挪了挪腿,半靠在墙壁上歇了会,再准备打坐修炼。
看着眼前这两货都不是自己能够招惹的,她也只有心底含泪抹了把脸,一言不发,希望那两货都不要注意自己,安心趴着不动就好。
苦就苦在她这个想法刚刚产生,对面那本来距离自己极远的,红金色交错纹路羽翼的巨鸟,便扯动了下脑袋,尖尖的鸟喙对准了李天九的位置,下一秒,‘蹭’地睁开眼睛来,是那般突兀地瞅向李天九,眼眸中泛起一丝的血腥与残忍。
脑门一抽,李天九也跟着立马跳起了身子,手中握紧了唤出的逆水棍子,同样是那无比的警觉。
这巨鸟的眼神好生可怕,它到底想做什么?
这就如同起了那连锁反应一般,巨龙呼哧一个鼻息,巨大的金色身体便腾空而起,漂浮在那半空中,龙尾摇摇摆摆,晃动个不停。
“呵,御迦,你从哪弄来的小东西,是你的储备粮么?”
那红金色十分华丽的巨鸟抖了抖身上的羽毛,脖子一歪,偏头看向那漂浮在空中的金色巨龙。
但神色却是那般毫不在意,它斜眼又看了看捏着棍子的李天九,似是不屑,似乎是从未将李天九放在眼中一般,眼神是那么嗜血与散漫,懒洋洋地趴在那,尽露出那份慵懒之色,真不知,在一只鸟,一位妖修的身上,能够看出本应在人修身上的慵懒来,是否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
金龙并未回复那华丽巨鸟的疑问,而是依旧静静漂浮,面色看不出什么来,冷着一张龙脸,和方才对李天九搜魂时的样子完全不同。
“哟,那我倒是越发的好奇了,正巧早就听这巨木山中的其它妖修说了,你御迦洞里关着好几百号的粮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