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这个洛晨并不是像表面那么简单。
先别说那家伙的身世调查,就凭她能招来连云家都不能查出来的仇家,哪里会是一个什么简单的人物?
但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只有把那家伙捧在掌心的少爷,才会觉得那家伙需要小心翼翼地呵护,连一点血腥也不想让她染上。
而最让人痛心的是,明明离交人那天只剩下不足四天的时间了,少爷却命令他们只做两件事。
而且都是对四天后打救谭峰毫无用处的两人!
什么洛雪和谭韩枫。
对了,谭韩枫!
想到刚刚谭氏传媒的人过来战战兢兢的样子,林跃低头扫了一眼手中的邀请函,清秀的俊脸很快闪过一丝不屑。
想邀请少爷,还真不知量力!
——
半闭着门的总裁办公室里,洛晨站在偌大而透明的玻璃书柜前,随手拿出自己稍微感兴趣的书,颇为无聊地翻看着。
洛晨并不知道云傲越去了哪里,她过来时,只有林跃在门外等着,然后让她进来等云傲越。
云傲越这几天似乎特别的忙,除了午饭和晚饭外,几乎看不到他的身影,而云家的人也似乎很忙,每天早上她和云傲越出门时,都会看到他们在辛管家的指挥下忙碌地布置什么,而辛管家不时嘴角阴笑地看向她,似乎处心积虑地谋划着什么事会让她痛不欲生,让洛晨有时颇为好笑。
痛不欲生,一生唯一只会有那一晚而已!
但是都过去了!
因为——
有他。
想到这里,洛晨翻书的动作一顿,精致的俊脸缓缓弯起一抹安心的笑容。
不管怎样,这非比寻常的几天,云傲越越忙越好,只要能让云傲越忙得分身乏术,那么四天后的交人,她就可以在云傲越的分身乏术中独自赴约,这样就不会把云傲越扯进未知的危险之中。
未知的危险!
……
时间一下子拉回到三天前的小树林里。
“三哥,信息堂的小瑜击溃了谭家的电脑安防,截取了4月11号到12号一天的摄像头视频,我和十五,十六反反复复地看了不下二十次,但是却没有看到任何谭峰被掳的蛛丝马迹,也就是说,敌人对谭家的摄像很熟悉,利用盲点将谭峰捉走的,所以看不到任何谭峰挣扎的痕迹,因为这样,我们还从谭家捉来了一个专门服侍谭峰的女人,根据她的口供是说当天晚上谭峰很早上楼,并且准备休息,但却在封闭的卧室里面失踪了!”
“而打入洛姨家的电话是从溪尾西路的电话亭打进去的,但等我们到达时——”
阳昕顿了顿,俊秀而阳光的脸庞顿时闪过一丝懊恼,“电话亭附近的所有摄像头视频却全都被敌人劫走了。”
“我们从溪尾路一直查去,这才发现敌人不仅把溪尾西路的摄像视频劫走,甚至溪尾东路的摄像视频都一同截去,手段干净利落到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说到这里,阳昕重重地攥了攥拳头,“三哥,这混蛋实在太过分了,作案严密得连一丝线索都找不到,这是觉得我们不配做他的对手吗?”
“该死的混蛋,捉到了他得让他尝尝四哥的手段!”
听完阳昕的话,洛晨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勾了勾唇,安抚道,“阳六,你错了,如果你认为摄像视频是敌人劫走的话,那对方不是不把我们当对手,而是太把我们当对手了,怕中途会出什么差错,所以做事才这么滴水不漏!”
听完洛晨的话,阳昕脸色好看了一点,洛晨邪肆的唇角这才微微一勾,继续道,“只是,我并不认为摄像视频是掳走谭峰的那群人取走的!”
“什么?”阳昕一怔,抬起了头,看向了面前勾唇浅笑的男子,“怎么可能?不是那群人,还会有谁?”
“只怕,会是还有一路我们和敌人都不知道的人马,而这路人马,才是我们真正需要防备的对手!”
“三哥?”似乎不明白洛晨的话,阳昕看向了她。
“如果是劫走谭峰那群人取走的视频,那么他们只会拿拍摄到电话亭里的唯一一个视频,而不会将整一条大街上所有的视频都拿走,因为他们作为劫匪,这样子动作过大,很容易败露自己的行踪和背后的人!”
“没有劫匪,会光天化日之下做一些没多少意义的事。”洛晨抱起手,殷红的唇线勾起了好看的弧度,“所以,唯一的解释是,存在第三路人马,一直周旋在我们和敌人之间,在敌人劫了谭峰之后,几乎不到12小时就查到了电话亭,并且赶在你们之前迅速地取到了一切可供分析的视频!”
听完洛晨的分析,阳昕心头一跳,第一次莫名的不安萦绕在心头,“三哥,你觉得那群人是敌人还是朋友?”
“只能说是——”漆黑的双眸流转着细腻的光,洛晨红唇微微勾起,露出一个邪肆的笑容,道,“定时炸弹!”
……
“叮铃铃——”
回忆一下子被打断了,洛晨顺着声音转过头去,看到了办公室里的座机悠扬地响了起来。
座机的铃声很悠扬,旋律缓慢地播放着,响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显示着对方良好的修养和无比强大的耐心。
洛晨把手里的书插回到玻璃书柜里放好,这才走了过去,拿起了话筒,颇为随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