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击穿额骨,这样的荒谬的死因即使是到了彼岸也会被同类们笑话吧。

从逐渐平复的情绪之中解脱出来之后我无声地上下打量了着从刚才起便伫立于身旁不语的润,以期望找寻到答案。

这个人,刚才挑起的矛头毫无疑问地是直指着润而非我,那么问题,也就应该是出在她的身上了。

“?”后者被我的视线弄得有些不自在,恍如肉眼可见一般地抛来一个问号。

我轻轻摆摆手示意她无需多想,随即将视线再次转回到眼前的死尸身上。

然后很快便注意到了,死者脖间所悬挂的,因为刚刚的冲击而由闭合转而半开的挂饰。我知道那种款式,非常适合内藏照片亦或者其他有着纪念意义的小部件的挂饰。

看不出什么材料的金属外壳,简单的镂花设计透着一股无需言喻的朴素,通体泛着些微上了年月的老旧光泽,却有无一不透着精于保养的痕迹,相信是生前珍视的贴身之物。

出于对死者仅有的尊重,亦或者是因为某种冥冥之中的预感而产生的抗拒,我放弃了伸手去打开挂饰的打算,而是不着痕迹地拉开一道小小的隙间,透过这奇妙的讨巧的小手段观察着其内容物。

那是一张小巧精美且有些年月磨损的照片。

一个留着一头艳丽黑发的马尾少女有些俏皮地依靠在男子身旁,穿着鹅黄色的连衣裙,脸上洋溢着暖阳般灿烂的笑容。

而中年人则是带着有些无可奈何的苦笑,却又毫无掩藏的慈祥,与身后熟悉的有顶天风景融为一体。

少女的胸口上别着一只做工别致的银色胸针,展翅的白天鹅。

她的面孔,似曾相识,以至于在稍稍回忆了少许之后便得到了答案。

原来如此。

在某种恍然以及了然的大悟之中关上隙间,我转过身来到润的面前。

“知道原因了?”后者微眯着眼有些困惑地询问道。

“嗯。”我言简意赅地回答,同时自然而然地将手伸向她那虽然并不算出类拔萃却依旧起伏明显的胸部。

“你要干什么?”察觉到我的动作之后润警觉地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脸色变得有些不好。

我无声地指了指自己胸口,示意她自己看。

“......”

“那个胸针可不是服务生制服的一部分哦。”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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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什么奇迹,有的只有无数的偶然与必然。

在此,我又一次地深深为这句出自八意永琳之后的言语所折服之后,将那枚胸针小心地放入了中年人的衣袋之中,然后在一片青的焰火之后将现场的一切痕迹燃烧殆尽。

即使仅仅是一场原本不应发生的误会,一段由润的不小心而连带产生的小插曲,即使有人逝去,即使有人将为之伤痛;有人将因此而为人所叹惋,有人将因此为人所唾骂。

世界,依旧会向前发展。

这样的事情,早已做好觉悟了。

无论何时,公理,亦或是体贴的仁慈,都不会站在我这一边的觉悟。

本身便是为了杀死某人而来的我等,从一开始就没有为这种偶然的插曲而驻足亦或是铭记的资格,我们所拥有的,从头到尾,都只有自己的心意而已。

在向着最后一层,亦是此行的目的地拾级而上的过程中我陷入了沉思,并非是放松了警惕,而是在警戒的同时尚有的余裕。

前路坎坷,但所幸我只是孤身一人。

不管是七年前也好,现在也好,未来也罢。

尽管看上去似乎并非如此,但是究其根源,却又如出一辙。正如八意永琳先前所问及的,现在的我,身边并未有任何一人,能够完全以同一立场立于一旁。

不管是天子也好,灵梦也罢,亦或者是老师,妹红,都是如此。

天子需要顾虑的是比那名居一族,灵梦则是身兼幻想乡表面的和平,老师挂心着人里百姓,而妹红又是以老师马首是瞻。

并不是一直都一无所有,而是在不知不觉中与她们渐行渐远,不愿将她们拖进这个泥潭。

在我的记忆之中,罪人有三。

其一,宵暗的妖怪,

其二,境界的贤者,

其三,冷泉悦。

八云紫的事情暂且不谈,事实上她的那些陈年旧事我也没兴趣去掺合,空费心神,况且,那也并不是我所能了却的伤愁。

我们都是七年前的那场异变之中的罪人。

妹红曾经嘲笑过我对那只宵暗妖怪的宠溺,而我当时也仅仅是笑着一笔带过。

我想那并非是某种表面意义上的宠溺,事实上,随着时间的流逝与沉淀,,在不知不觉之中,在某种悲哀的宿命论作用下,我对这只宵暗妖怪的情感已经从最初的同病相怜无声地转化为了某种可悲的嫉妒。

原罪人皆触犯,怜悯当属神权。

在七年前的那场异变的最后她们的血肉融为一体,即使是阴阳两隔,但我依然相信在她那幼小而无稽的表象背后,隐藏着一座世人无法涉及的秘密花园----作为她终将持续一生的精神折磨的唯一安慰,在那里势必有一条笼罩着百合花与薄雾的小径,在那些特殊的时间与空间的夹缝中,与她那早已死去的同性恋情人见面。

----请允许我使用这个词汇,因为在幻想乡那些只属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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