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劳烦王教授久等,罪过罪过!说起来,都是我们小地方出身见识少,对京城的繁华程度了解不够啊,想不到,听着只有几站路,却要费那么长的时间。”乔木心情大好,话也说的很漂亮,只是听到王教授耳朵里是什么滋味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李楠更是兴奋:“多亏了王教授事先提点的路线,不然今天能不能找到地方都还两说呢。哇哦,京城就是不一样,太漂亮了。我们拍了好多照片啊,一会到了地方,还得摆脱王教授借台电脑,把内存卡里的照片传出去才行,不然下午没法拍照了。”
明明是感激的话,可听在王鹤龄耳中,却有如针刺,一张老脸变幻莫测,让人大呼神奇。
王鹤龄觉得这辈子丢的脸加起来,也没有今天丢的厉害!本来是借着讲公交路线的事,小小的打击一个那个乡巴佬的,谁知道到头来被耍的反而是自己。那两个混蛋,居然真的坐了公交过来!害的自己像个傻子似的,在公园门口等了一早上!本来早就打好的腹稿,在连续几小时的等待之后,也早就烟消云散了。他突然发现,这爷俩进京,似乎根本就没把交流会放在心上,纯粹就是当个景点来欣赏的!这样的话,如果cao之过急,把这俩给惹的不痛快了,一撒手闪人,那自己苦心准备的那些节目,岂不要白费心机?如此一来,上次受到的羞辱哪辈子才有机会找回场子?
虚伪的人就这下场,明明恨乔木师徒入内,巴不得这爷俩倒霉放屁砸脚后跟,沦为天下人笑柄。可为了自己亲手报复,还是向人家下了邀请函,这么一来,倒把自己给拴上了。毕竟是你自己请来的客人,要是连迎接的礼节都不顾,那在场面上就输了一阵,别说报仇了,不被人家翻白眼鄙视就不错了!
强忍着心中的万头羊驼兽奔腾而过,王鹤龄摇身化做彬彬有礼的斯文长者,一路带领乡下小子进城般四处张扬的爷俩穿过一堆堆层次分明的小摊,向公园z的管理处大厅行走,边走边做出应景解释,气氛和谐的一塌糊涂。
“都说乱世买黄金,平安藏古董。如今盛世太平,这古玩之风自然水涨船高。近年来已经有隐隐成为经济领域领头羊的趋势!以前小打小闹的古玩交流会,如今也越办越红火,规模一次比一次大了。这一次,更是从中分出了明显的等级!像他们这种随地摆的摊子虽然数目众多,但你们也明白,这年头,高科技手段下,造假能力i新月异,往往十件里,能淘到一件真货就算是幸运了。可古玩这行当却不比其他,你买了假货不能退款不说,还得让人笑话眼光差劲。这种沙里淘金的事,本来也是古玩行当的一桩雅趣,可是被大量的鱼目混合之后的市场,伴随着兴趣的同时,也会滋生许多令人不快的冲突。”
“有鉴于此,前几年就有人提议,为了方便那些有实力的爱好者们不必被这种大杂烩的气息sao扰,组织一个规模稍小,但档次稍高一点的jing品交流会。筹划的倒也有些时间了,直到今年,才第一次在整个交流会中划出一个**的区域,特意用来展览交流一些上档次的佳品。说白了,其实也是为了换个噱头让藏品多打点名声,提升一点价值而已。”
王鹤龄的介绍面面俱到,语言也风趣幽默,丝毫不见与乔木爷俩有矛盾的痕迹。如果不是了解真相的人见了,肯定没人会相信这是一个憋着要找回场子,心心念念要算计对方的组合。
“整个交流会,一直会持续整个国庆长假,但jing品交流会却只有明天到五号这三天。今天咱们到场熟悉一下环境,明天开始才会正式开始。在此期间,每隔两个小时,还会组织一次小规模的拍卖会,好让喜欢交流的藏友们交换各自的宝贝。其实这种形式,本身也是一种提升藏品价值的手段。你想啊,本来一只瓶子市值大约十万,可这一上拍卖场,大家一较劲,最后的成交价就有可能飙到十五万乃至二十万!这么一来,i后就会传出,某瓶在某年月i以二十万成交的消息。呵呵,一转手,价值就翻了番,”
乔木点头:“是啊,许多藏品短短数年间升值数倍乃至数十倍,其实都是用种种手段炒起来的而已。论到真实价值……呵呵,见笑见笑,一提起这个来,又犯了书呆子气!小楠,你要记得,鉴定藏品需要有一颗公平公正的心,但对于收藏和增值方面,还得要多向王教授他们这些前辈学习。我这种迂腐之气,万万不可生搬。否则,到头来,撞的头破血流不说,往往还要众叛亲离,被排斥在主流圈子之外。这种局面,无论对学术研究还是个人生存,套一句你们年轻人的新chao词语,这样的人生,就是个茶几,摆满了杯具!”
王鹤龄和李楠同时放声大笑,但各自心思又不相同。王鹤龄觉得自己的似乎又有点失算,乔木这呆板老家伙居然真的开窍了!这对一心想要算计他,让他出丑来报复一下的自己,可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而且,看他的样子,对这个用钱买入门下的小白脸,似乎真的有所不同!难道这小子真的有什么真材实料?不应该啊,据自己收到的消息,这家伙就是个暴发户,从李家掏了一千万,投进红山馆,然后根本就没再照过面!怎么可能是行家?难道是乔木这老东西悄悄背着大家传了绝招?呸!现在又不是古时候,真要有动静,怎么可能不被人察觉?再说老乔那xing格也做不出这种事啊……等等,这次老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