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像外人,还能猜测着明玫是真的身体糟糕,霍辰烨是真的变身情种。她天天儿近距离接触明玫,自然知道明玫从身到心都没有什么毛病。霍辰烨只需要正常给她请封,就跑不掉的诰命。
可那么大块肥肉,明明眼看着要砸脑门儿上了,最后又拍着翅膀飞走了,秦氏还是愤愤不平:就算另有隐情,就不能想些别的法子解决吗?想来想去,就怪到霍辰烨头上,他就是看不得兄弟好,故意使坏。不然为什么连谋个职,也是那般个死性。
霍辰烁心里也不痛快。他第一次参加高层会议,是带着雀跃而去,结果还是完全门外站的感觉。父亲除了给他解释了为何不承爵外,说了他去干文职的好处外,其他什么实质性问题也没有向他提及。
他又不是不懂,哥哥既然怕功高被猜忌,那家里应该怎么做,低调是怎么个低调法?立了功后是要憋屈着过日子吗?那为什么还要去拼功劳?他征战了几年回来,好象生活也没什么变化嘛,那佥事职就算象父亲说的那般好,可不打仗也能给他谋到不是么。
他想不通,可是这些事儿也不能跟秦氏讨论去。心里尤自烦着,听见秦氏不时嘀嘀咕咕,就火大道:“闭嘴罢你就!娘们儿家少管爷们儿的事儿。”
秦氏被骂,委屈得红了眼圈,知道自己男人可能心里也难受,便忍着没再说什么。她拭了泪转身去了厢间,看儿子用了点心。然后皱眉交待贴身丫头婆子,不准带宝哥儿去怡心苑那边玩去。
。。
按霍辰烨圣前的说法,明玫身体病痛多,而霍侯夫人病愈。于是当然的,霍侯夫人就从那独门儿独院里,走向了更广阔的天地。然后为三个小姑备嫁的事儿,自然就由霍侯夫人带着儿媳秦氏着手进行了。
当然霍侯爷也康复了,外院的事儿,也依然交由老侯爷。——霍家是我们的,更是他们的,但归根到底是他们的。
于是霍府又回到从前,侯爷老夫妻内外当政的时代。
有秦氏在,明玫交帐交得十分顺利。霍侯夫人但有质疑,都是内帐房管事儿和秦氏来解答,于是霍侯夫人慢慢便也懒得问了。她明白了,这老大媳妇儿是根本没沾手啊。
霍侯夫人狠狠扫了眼秦氏。还在她面前说的那般可怜,说什么事事要听嫂嫂的,自己看着管东管西,其实啥主也做不了什么的。原本都是蒙她。婆婆管不着可以舒坦自在,又能捞到大把好处是吧?
怪不得她在那小院里一住那么久,根本就是没有一个肯为她操心的!猛然又想起来,当初就是因为秦氏才住进小院的不是么?
她忍不住又扫了秦氏一眼。胸口也跟着闷痛起来……
这边霍侯夫人掌了事儿,那边霍侯爷,对内宅也又实行了老的财务制度:每月拨固定的银子家用,当月结算,多退少补。当然,需要补的,事由得列清楚了拿去申批。
霍侯夫人又是恨得咬牙。
这是平常日子吗?这给三个女儿办嫁妆呢,天天得花大把银子呢,给内宅儿拨的还是那些嚼用银子够干什么?可提起来,侯爷就说让她直管申报就是。
于是没几天,申报了三四次,感觉跟要狗肉钱似的。
霍侯夫人气得没法,脾气大涨,刚接手的家事上又不是她用惯的那帮人,什么都不顺心不顺手,难免经常对着仆妇一通责骂,对两个儿媳妇也没有好声色。
这么过了几天,别人大都禁声,明玫不跟着理事,跟着的秦氏也低头巴脑木不吭声了。
霍辰灵看不下去了,觉得这老娘住在顺昌院的时候,安祥也自在多了,自己不用操心,合府里也和乐。哪象现在,打鸡骂狗,相当不和谐。
三个小姐都是真正掌过府里一方事务的,比如今年府里的四季衣裳交给这个安排,明年又会交给那个,今年让这个管一个池塘两个林子,明年也再转转转手,也有些是大家一起掌管的。于小姐们来说,主要是大家可以互通经验,长进学习,以后嫁人了,对持家使役,得心应手些罢了。
霍辰灵便提议还象以前一样,让三个姐妹也加入进来帮手管事,两个姨娘跟着协理。以前这么着,就挺顺的嘛。
霍侯夫人不是不知道,府里按以前的方法行事最方便。但她雄心勃勃,此番出山,要借此立威,要重整自己的人事班子,要该揩油时就揩油,如此等等想法甚多,她如何肯放手。
因此闻言就一顿责骂道:“姑娘家办嫁妆,哪个不是羞羞达达的,你们出面做什么,也不怕别人知道了笑话。家里主不主婢不婢,个个都掌家,当侯府是什么了。”不但骂了几个姑娘,两个掌过事的姨娘也被捎上了,于是霍辰灵也歇了,别人也更没有谁再出头说什么了。
于是霍侯夫人每天的工作就是忍着心痛,忍着恼意朝男人要钱要钱要钱,从手炉到马桶的备嫁,忙得发疯,一时也顾不上理会府里别人。
早上请安的时候,霍侯爷让三个孙子吃点心。结果宝哥儿委委屈屈地推开,道:“娘不让吃外面的点心,婶娘那儿的也不让吃。”
秦氏强笑着解释道:“宝哥儿胃口好,总是见着什么就吃,反而正顿不吃饭……”
就听宝哥儿又拉着身边小六一的手道:“也再不能去怡心苑玩了,我娘也不让。”
秦氏忙又强笑道:“想着宝哥儿六七岁了,不好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