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明瑾这事儿,真的十分的丢人啊,圣上帮着掩了,赶紧偃旗息鼓多好。非得摊到面上让人驹知吗?明玉现在已到了相看人家的时候,这不是连明玉也坑了吗?
贺正宏才不怕什么人驹知。混了这么久,得有多窝囊才会担心女儿嫁不出去。他可以忍着过一阵子抽冷子要郡王爷好看,可有时候,直面强权也是一种烈性和面子。
他不耐烦起来,对贺大太太道:“嫁不出去就送回西北,去乡里找一位村夫好了。”把贺大太太也气得够呛。
两人话越说越深,贺大太太这次竟毫不让步,最后大吵了一架,贺府里乌云密布。
允哥儿那孩子,就是个霉催货,外公跟老爹斗法,他爹就没少因此揍他。贺大太太得知,越发哭闹得厉害。贺正宏郁闷了几天,也没办法,郡王虽可恨,但他和允哥儿的确一损俱损。还有就是,允哥儿
后来朝堂上,身为岳父,不能这么无情。咱不加码收拾他了。还是贺正宏请的圣意,说郡王爷这诸般行事,实在不能姑息,合该好好申斥一番,以正视听。
于是圣上下旨申斥承福郡王。
几个太监领了旨去往承福郡王府,让人家合府黑压压跪了一地,然后将人家之前的大事小非都扯白出来,满口满声地骂了近一个时辰,将人大大侮辱了一番。
贺正宏总算消停了。
很多人说,贺正宏果然就是糟兵头子,心里没个成算,这闹的算哪般。除了结个死仇,心里痛快一下子,没有个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何必干呢。
可是当然了,人生很多事,不就是为了痛快一下的嘛?何况贺正宏心里其实自有一本经。
这一仗打下来,武将人才倍出,新生势力中自然有君王看重的后辈。圣上自己年轻,也信重年轻人,看看老一辈儿的,七七八八都撂了,他这位置是不是也该挪挪了?
反正现在儿子出息,爷儿们同朝为官,文官武将占全,又个个位高权重不太好啊。. 这些年两个儿子一直外任,是历练也是互相避着的意思。他身为老父亲,就让一让吧。或者谋个闲散职位,或者干脆退下来也好,逗逗孙子过过松散日子也不错。
心里这般想着,一时又觉得自己也不甚老,还能再干些年啊。儿子们在外面,继续历练着,阅历和政绩更踏实些,将来路子更好走啊。
这些矛盾地想头,贺正宏不好说给任何人听。反正也对郡王爷有气,就这么明枪执仗的来一场吧。
皇上若对他有看法,就会在他闹事儿般的折腾中对他有意见,要撤要调他都能接受。他也不怕谁在他退下来后反过来找他麻烦。不说他自己手里有人,他家女婿好惹吗?霍辰烨那小子,指望得上。
事实证明,皇上没有太多想法,甚至没有因为他在收拾郡王爷这事儿上如此无力而看轻他。还笑骂说郡王爷不长眼,我们堂堂京卫指挥司指挥使可是好惹的问他申斥那天要不要去旁听解解恨。
贺正宏当然不去,那些公公们,都是标准的奴才秧子,身子不齐全常常心理也很变态,奉旨去骂人,会不可劲的造吗,能有什么好听的。
但皇上的态度,还是让他心里多少有点儿小得意。
这事儿就这般落幂,明玫却真心觉得委实够憋屈。这高抬低放啊这是,弄了一大圈,最后人家不过落一顿骂丢个脸而已,不痛不痒啊。
所以皇亲国戚果然不一般的牛掰吗?明玫好想胖揍那丫一顿解气啊。
当然她只会想想而已。
此时节已进入十二月,各府里都忙着备年货了。霍家尤其忙,要给三个姑娘备家,要备年货,要备睁眼就到的来年三月的嫁女宴……她家婆婆大人,也不时的交些任务到她手上。
留峰寺回来以后,明玫就开始安排两个忻子的嫁妆事宜。说起来也不用怎么费心,大部分直接比照霍侯夫人给霍辰灵列的单子就可,还可以显得姐妹们一视同仁。
尤其是生活用品和嫁衣绣品方面,就按同样规格统一置办。
其他方面,酌情略减。
家具器皿,装饰摆件,以及庄子铺面宅子等,分别设个花费上限就交给管事儿具体操办。当然会积极征求两位姑娘意见,不带玩羞达达不语那一套的。
哪项银子上若花超了就从预留的压箱银子里扣,各位自已看着办。
反正定下调子,就按部就班地进行就好了。具体的挑挑选选什么的细碎工作,还有何姨娘吕姨娘两位的热情参与呢。
怡心苑的人,好歹也是点办过两桩亲事的(司茶和素点),虽然规格不能比,但路数其实都差不多。咱不乱,也不急,慢慢置办就是了。
总之明玫这里设置专项小组开始置办荧炎两位秀的嫁妆后,府里最忙的,就数那几个老女人了。忙点儿好,不会无事生非,婆婆大人顾不上找她麻烦,明玫就过得很安然。怡心苑里欢声笑声,其乐融融。
然后没多久,霍侯夫人又作上了。起因是这边给两个姑娘置办零物匣子,本来霍侯夫人那边早些年已经置办下了,可是她觉得现在的做工更考究更精细,那匣子的雕刻和镶嵌更合意,便要一起订。那是成套的匣子,可装金银,首饰,脂粉,绢帕等等各色物件,大大小小二十四个,价值自然不会便宜了。
她要当然就一起定了,收货时这边也先一起支付了。没想到管事儿的拿着单子去寻